花满溪却没有生气,直接抬起眼看着二舅母,一字一顿道:“二舅母,你误会了,大舅昨晚拿回来的鱿鱼,我只拿了一点出来做,给你的都是直接从袋子里拿的,怎么可能是坏的?你吃着觉得又腥又苦,那是你不会做,你将肉拿过来,我给你做。”
“那臭肉我早就喂鸡了!”花桑桑不服气地睨了她一眼,“你分明就是拿坏掉的肉给我们吃!居然还说我们不会做!”
花满溪正要开口,想不到一直站在一边的老李叔却突然开口道:“这女娃子这次倒是说得不错,鱿鱼这个东西,需要特殊处理,若果是不会做的人,做出来定然是又腥又苦的,你这女娃子,你连镇子都没有去过,你会做鱿鱼?”
居然怀疑她的厨艺!花满溪内心是咆哮的。想她前世,是多么风光,想要吃她花大厨亲手做的饭菜,那还是要提前一个星期预约的!
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啊,不得不低头。花满溪抬起头看向了那老李叔,有板有眼地回道:“李大叔可是忘了,我娘亲可是在镇上孙员外的府上做帮厨的,我娘与我通信,会教我一些做菜的方法,这个鱿鱼,上面有一层黑黑的膜,清洗的时候需要精细撕掉,不然鱿鱼做出来,就会腥苦,还有大虾,也是需要挑掉虾线清洗,而大螃蟹,膏肥为美,清蒸最是滋味。”
“你,真的会做鱿鱼吗?”李叔听她这么一说,本来鄙夷的目光带了几分探究。
“她会做,昨晚就是她做的鱿鱼给我吃,可好吃了!”花大舅一见李叔软和了态度,也顾不上那只受伤的瘸腿了,一蹦一跳地跑了上来,低声下气道,“老李啊,我灶上还有鱿鱼,我让满溪给你炒一盆?原想着东家说那东西不好卖,不敢用来招待你。”
“是啊,李叔,既然都来了,就坐一坐吧,我马上就做一盆鱿鱼来。”花满溪看着花大舅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心里很是不好受,也低声附和道。
“我不坐,你既要做鱿鱼,那我就看着你做,看看你有几分本事。”老李叔也是个较真的人,严肃道。
“那行,那就请你多指点了。”花满溪谦逊道。
二舅母和花桑桑被彻底晾在了一边,见花满溪说得有板有眼的,也起了几分好奇心,跟了上去细看。
花满溪从容不迫地从袋子里取出几只肥妹的大鱿鱼来到了水井边,打起井水将鱿鱼认真地清洗了一遍,手法娴熟而仔细,像是做过无数次一般,看得那老李叔是频频点头。
然而,花满溪洗净鱿鱼后,并没有直接上灶炒菜,反而在院子中取了一块四四方方的薄石板,将那石板洗干净。
她又取了两块石头将石板垒起来,做了个简单的小灶,然后让花小松帮忙,烧起了火。
花满溪从灶台上取来了油盐,将那鱿鱼反复用手搅拌揉搓,腌制入味,然后在石板上倒了些油,待石板烧得滋滋作响的时候,将鱿鱼放到了石板上。
鲜红的石板碰触到鱿鱼,瞬间发出一股浓郁鲜呛的香味,在院子里飘散开来。
花满溪用筷子将鱿鱼反复在石板上煎烤,直到鱿鱼熟透,她才将自己从山上带回来的芥末撒了一点儿上去,搅拌均匀后,才将石板上的鱿鱼装起来。
李叔早就被这股特别的香味勾起了馋虫,这股味儿十分特别,近距离闻着,甚至有种刺鼻辣眼,想要流泪的冲动,可是不知为何,这几日食欲都不太好的他,闻到这股味儿,忽然就生出了想要大快朵颐的念头。
花满溪将鱿鱼端到了桌子上,李叔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放进嘴中。
咀嚼了几下后,他辣得眼泪都出来,还呛得喉头全是火,但是口腔的味蕾却似乎被刺激得全部复苏了,竟忍不住伸出筷子夹第二块,第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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