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爷无语,他一拍莫言非的头,“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我要处理金婷有很多办法,我为什么要让她死在我二哥的戏院里?”
莫言非想了想,“跟你无关,我就放心了。”
“记住了,”张四爷说道,“你丈夫没有那么傻。”
莫言非点头,“我知道,我丈夫是最聪明的一个人?”
张四爷搂住她的腰际,“偷吃糖了吗?”他说着,吻在了莫言非的唇上。
莫言非想推开张四爷,却力不从心,只好顺从。
张四爷松开莫言非,“我该回去了。”
莫言非拉住他,“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张四爷不解:“还有什么事儿?”
莫言非凝视着张四爷,“你说爱是什么?”
张四爷笑了笑,“戚兰旋跟你说什么了?”
“你先回答我。”
张四爷想了想,“爱分很多种,像你爹对你是父爱;吴妈对你是关爱;二勇对你是友爱。”
“停!”莫言非说道,“你知道我想问你的是什么。”
张四爷一笑,“你是想问我爱不爱你是吗?”
莫言非正色说道,“不是。我只是想知道‘爱’是什么。”
张四爷长舒一口气,“无论是哪一种爱,都不是甜言蜜语,不是嘘寒问暖,而是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中,从内心发出的关心和照顾。那些发誓、许诺的,都是不确定自己是否爱对方的。”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所以你从来不跟我许诺。”
张四爷轻抚着莫言非的脸,“俗话说,骂人不疼,起誓不灵。真正的爱,不需要用誓言去约束,它是发自内心的。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的整颗心都会被你爱的人所吸引、牵挂。你希望每天都可以见到他,见不到的时候就会想着他,见到他的时候你会兴奋,心跳会加快,在一起的时候你会感觉很幸福、很安全。你会心甘情愿的照顾他、关怀他,给他想要的一切。他开心,你也会跟着开心;他烦恼,你也会跟着烦恼。”
莫言非听张四爷说完,更加确定,自己心里的人是孙宏文。
张四爷凝视着她,“知道你心里爱的人是谁了?”
莫言非毫不犹豫,“当然是你。”
张四爷笑了笑,“早点睡吧。明天我带你去孙家沟的馒头庵。”
莫言非皱了皱眉,“去那儿干嘛?”
张四爷解释道:“我听说那老师太卖的膏药专治宫寒。”
“我现在吃着苏老头开的药,不用再去看其他医生了。”
“膏药贴在肚脐上,又不用吃。”张四爷劝道,“去看看吧。”
莫言非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张四爷说完,转身走出屋子。
莫言非没有送张四爷出门,她无力地躺在床上。
当火红的太阳再次从东方升起,吴妈准时走进莫言非的房间。
她见莫言非穿着蓝色裙子躺在床上,惊讶地说,“你这是怎么了,昨天没换衣服就睡了吗?你怎么也没盖被子,这样睡觉会感冒的。”
莫言非慢慢睁开眼睛,“我只是想躺一会儿,没想到睡着了。”
吴妈摸了摸莫言非的额头,“小姐,有什么心事,你说出来,说出来老爷会帮你想办法的。”
莫言非叹了口气,“吴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胡说,你一脸的福相,怎么可能会命苦。”
莫言非看着天花板,不再言语。
吴妈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你这新裙子要不少钱呢,别人家的姑娘看见了,不知道要有多羡慕。可你就这么穿着睡觉,你还说你命苦,那些连裙子都穿不上的姑娘,要怎么办?”
莫言非慢悠悠地说:“我倒是宁愿不穿这裙子,只穿你做的花布褂子。”
“好!”吴妈说道,“这是你说的,你今天就穿一天褂子。”
莫言非皱了皱眉,如果她真的穿着对襟小褂儿,走出家门,郑勇先要骂她疯了。
吴妈劝道,“这世上不能什么好事儿,都是你一个人的。你有四爷疼你,你就应该知足。”
“我知足着呢。”
吴妈摸了摸莫言非的脸颊,“我给你煮了红糖姜水,起来喝一口,然后咱们就吃饭。”
莫言非想起张四爷要带她去馒头庵,便问道:“吴妈,肚脐上贴膏药会不会很难受?”
“不难受,膏药贴上去,肚子热呼呼的可舒服了。”
莫言非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小时候,我给你贴过的。”
莫言非长舒一口气,“宗泽要带我去馒头庵,买膏药。”
“四爷想的真是周到,我怎么都没想起来这馒头庵。”吴妈心里一热,眼圈发红,“你这没良心的,四爷这么待你,你怎么还能说你命不好呢?!”
莫言非喃喃地说:“他待我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