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有些伤感地说:“宗泽,我有点舍不得这院子。”
张四爷劝道:“有舍才能有得,不舍弃这些旧的,怎么盖新的?”
“盖新的要花很多钱呢。”
张四爷摸了摸莫言非的头,“我挣钱不就是为了给你花的么。”
莫言非抱住张四爷的胳膊,“哇,好感动!”
“姐,我们说正事儿吧。”褚云飞很煞风景的在莫言非身后喊道。
莫言非回头瞥了一眼褚云飞,“这么快就吃饱啦?”
褚云飞招了招手,“姐,快点进来吧。”
莫言非拉着张四爷走回花厅,她笑着对钱江说道,“你第一次到我们家,也没给你准备什么,吃得还习惯吧?”
“挺可口的。”钱江吃饱了,说话也客气了起来,“今天我和云飞冒昧打扰姐姐,是有事拜托姐姐帮忙。”
莫言非笑了笑,“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就不必见外,有什么事儿,直说就好。”
钱江点头说道:“我有个三爷爷,是我爹的表叔,他年纪已经很大了。我爹是他惟一活着的亲人,我们家每年过年都要回老家去看他。他总跟我们说,他死后会把钱全部留给我们。”
“上个月他死了,他所有的东西都由我爹继承。”钱江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么说,听着有些市侩,可我那三爷爷年纪已经很大了,他在床上也病了很久。虽然我很喜欢他,可我觉得,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莫言非点头,“我能理解,说实话,我觉得赖活着,还真不如干脆的死。那些突然就死去的人,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钱江叹了口气,“唉,现在的问题是,三爷爷留下来的所有东西,加在一起都卖不到一百块大洋。这对我们家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原本以为可以继承一大笔遗产,我爹准备扩建厂房。我妹妹还等着这笔钱做嫁妆,嫁个好人家呢。可是现在看来,我们家并没有富起来,一切恐怕都要落空。”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你确定三爷爷很有钱吗?他有没有做什么投资?”
“三爷爷很有钱。”钱江无奈地说道,“可他死后,我们什么都没找到。三爷爷最近几年,对什么都疑神疑鬼的,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所以从来都不投资,钱放在银行里他都不放心。”
张四爷笑了笑,“他这样做很明智。”
钱江点头,“嗯,三爷爷有一个朋友因为青岛明华银行倒闭,失去了所有的积蓄。还有一个朋友被一个所谓的银行家弄得倾家荡产。他自己也上了一家投资公司当,买了一些没有影的金矿股票。从那以后,他就总是说:最明智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钱都换成金条,埋在自己的床底下。”
莫言非瞟了一眼张四爷,她准备等褚云飞走了之后,去张四爷的床底下,看看地砖有没有松动。
钱江继续说道:“三爷爷死后,我们整理遗物,什么证券、大洋、金条,我们都没找到。律师说他三年前就把证券都出手了,并从银行里取出全部的存款,没人知道三爷爷用这些钱都干了什么。所以我想他应该是真的把钱都换成金条埋了起来。”
莫言非皱了皱眉,“三爷爷临死前没说什么吗,或留下什么信吗?”
钱江摇头,“这就是让人闹心的地方,他是突然发病的,什么话都没留下。”
莫言非一挑眉:“三爷爷家你们已经挖过了吧?”
钱江有些不好意思,“嗯,地板都被撬起来了;墙壁也都砸通了。屋子里的箱子柜子我们也翻了个底儿朝天,那些带暗锁的家具,我们直接就都拆了。连院子里的小树周围都被挖了一遍,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莫言非转动着指环,“确实存在的东西,你们却没有发现。”
“是的。”钱江说道,“我这次来奉城,就是希望姐姐能帮我找到那些金条。”
莫言非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金条?”
钱江眨了眨眼睛,“三爷爷自己说的,他要换成金条埋在床底下。”
莫言非笑了笑,“小江,你藏了钱,会把钱藏在哪,挂在嘴边,随便告诉别人吗?”
“天啊!”钱江惊叹道:“我怎么忘了,三爷爷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褚云飞在一旁说道:“这样的话,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吗?”
钱江愁眉不展,嘀咕道:“三爷爷能把钱放在哪儿呢?”
“三爷爷有什么爱好吗?”莫言非问道。
钱江想了想,“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发呆。”
莫言非眼睛滴溜溜的,“书房的椅子正前方是什么?”
“书架。”
莫言非眼睛一亮,“书架上的东西你们检查过了吗?”
“那书架上除了书之外,就剩下两个瓷瓶。”钱江叹了口气,“哎,那瓷瓶还是我爹送他的,根本不值钱。我妹妹把所有的书都从书架上取下来,一本一本地抖过,可什么也没有。”
莫言非一挑眉,“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