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走进家门。吴妈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在片区走了一圈,脚走疼了。”莫言非说着摊坐在沙发上。
“你也是的,穿个皮鞋到处走什么。”吴妈嘟囔着去卫生间取水盆,给莫言非倒热水。
莫言非拿起电话,拨通了莫局长办公室的号码。
等电话接通后,莫言非懒洋洋地说道:“莫局长,我发现你闺女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莫志远扶额:“苏轼的《洗儿诗》曰: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我比不得苏轼,所以我盼着我闺女无灾无难到百岁。”
莫言非呵呵地笑道:“苏轼那老头是想借对孩子的期望,讽刺朝堂上那些‘愚且鲁’的公卿们,抒发自己的满腔愤怒。你真把他儿子弄傻了,你看他跟你拼命不。”
莫志远忍着笑问道,“说说吧,我闺女有多聪明?”
这时吴妈打来一盆热水,莫言非把脚放在热水中,先是跟父亲一顿抱怨今天路走多了,然后兴奋地把她下午所走访的路线和发现说了一遍,最后一脸嘚瑟地说:“爹,你闺女是不是明察秋毫、英明神武?”
“哎呀。”莫志远为难地说道:“这成语都让你用了,你让爹怎么夸你啊。”
莫言非开心地说:“你随便夸,我不介意你再重复一遍的。”
莫志远无奈地摇了摇头,“闺女,你好像忘记告诉我,周医生的杀人动机了。陈守康卖股票筹集钱,应该是想借给周医生,周医生为什么还要杀他呢?”
“为了他女儿的婚姻。”莫言非解释道,“孙铁匠家的二儿子,已经跟周雪定婚两年,却还不肯迎亲,甚至孙铁匠还到处说他想退婚,就是因为周家欠债太多。”
“就因为这个?”
“嗯。”莫言非语气坚定,“周太太那人是个果断精明的女人,按理她不应该这么冲动,可是女儿年纪已经不小,如果家里再背上几百块大洋在债务,孙家肯定要退婚,其他人家也不会再来提亲,她女儿在奉城是待不下去了的。她为了女儿的幸福,只能铤而走险、孤注一掷。成了,他们家摆脱债务;失败了,她女儿离开奉城改名换姓,重新来过。”
莫志远皱了皱眉,“你把事情想简单了吧?”
莫言非一笑,“爹,能上山里采药的女人都不简单,我想付文鹏前脚带走周太太,周雪后脚就能离开家。”
“你怀疑周雪知道这一切?”莫志远问道。
莫言非信心十足,“当然,如果她不是傻子,她爹娘这几天干了什么,她不会没有一点察觉。”
莫言非把自己的脚从水盆中拿出来,吴妈拿毛巾帮她擦着脚上的水,见小脚趾已经磨出水泡,吴妈心疼地问:“这是走了多少路啊?”
“没走多远。”莫言非安慰着吴妈,又对着听筒说道:“爹,我已经让付文鹏去找孙宏文了,其他的事就由孙大警长处理吧,我得睡觉去了。”
莫志远在电话中听到吴妈的话,不免皱眉说道:“你只走了三个小时,你这体力怎么当探员。”
莫言非嘿嘿一笑,“我现在不想当探员了,太累!”
莫志远有些摸不清莫言非要玩什么套路,“你想好了?”
“嗯,我现在太累,等我睡醒了的吧。”莫言非笑嘻嘻地说道,“爹,我先睡觉去了。”
莫言非放下电话,站起身正要回房间。
吴妈赶忙叫住她,“你不给四爷打个电话吗?”
莫言非这才想起,还有个正主,无奈又坐回到沙发上,她把脚递到吴妈身边,“吴妈,我脚疼。”
吴妈一边按揉着莫言非的脚,嘴里一边嘟囔着,“谁让你图好看,穿皮鞋的,你要是穿我做的布鞋,脚能磨出泡来吗?”
“我打电话了。”莫言非可不想听吴妈唠叨,她赶紧拿起听筒,拨打恒晟二楼的电话。
“你好。”张四爷的声音冷冷地传了过来。
莫言非笑嘻嘻地说道:“是我,我到家了。”
“嗯。”张四爷应了一声。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怎么了?情绪这么低落。”
“有些饿了。”张四爷淡淡的说道。
“不会吧,你还能饿着?”莫言非诧异地说道,“你想吃什么给胡掌柜打个电话,来福一会儿不就给你送来了。”
“来福送是送了,可惜送错了地方。”
莫言非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合计过味儿来,“你瞧这来福,年纪越大越不会干活了,怎么能饿着四爷呢。明天我说他,你别生气了,再让来福给你送一份。”
“算了。”
莫言非柔声说道:“别算了啊,你饿着,我多心疼啊。”
吴妈听着莫言非打电话,一分神,碰到莫言非的小脚趾水泡上。
“哎呦,你轻点。”莫言非疼得叫了起来。
张四爷吓了一跳:“怎么了?”
“哎呀,破了,我去拿药酒。”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