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柜笑着说道：“这事儿闹的，我还以为你是在谢郑六呐。”
莫言非把烤好的牛肉片夹到朱掌柜碗中，“郑六现在太嘚瑟，他还不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
朱掌柜喝了一口酒，“俗话说，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俗话都是骗人的。”莫言非笑着说，“若是所有的智慧都是从自己吃的亏中积累出来的，那人恐怕活不过三十岁，就被折腾死了。”
莫言非又给朱掌柜满上酒，“笨人才吃一堑长一智，聪明人是看着别人吃一堑，长自己的一智。”
朱掌柜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郑六有郑六的想法。”
“嗯。”莫言非点头，“我跟他所处的环境不同，所以有些事情，我理解不了吧。”
郑勇发现听这俩人说话太累，他已经放弃思考，开始专注地烤起肉来。
莫言非也自己动手，一边烤肉，一边研究朱家自制的辣酱。
朱掌柜吃了几口说道：“你俩先吃着，我去前头看看。”
莫言非赶紧说道：“叔，这是饭口，你快去忙吧。”
郑勇等朱掌柜走了之后，小声问道：“你认为从你家门前走过去的是朱掌柜？”
“嗯。”莫言非吃着烤得有些焦的五花肉，“你说这辣椒酱詹师傅能做出来吗。”
郑勇有些懊恼：“问你正事儿呐，你怎么就知道吃。”
莫言非瞥了一眼郑勇，“我研究这辣椒酱也是正事儿。”
郑勇扫了一眼前院，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你不会是想让聚宾楼卖烤肉吧？”
“卖不卖的再议，现在是我吃上瘾了。”莫言非说得一本正经。
郑勇摸着自己的下巴，“你可别跟四爷说你吃上瘾了，你要说为了聚宾楼的事业发展。”
莫言非抿嘴一笑，“二爷长心眼儿啦。”
这时小文从前院走进来，“这烤肉的香味儿，前头都闻到了。”
莫言非招手，“你饿坏了吧，快来吃两口。”
“好嘞。”小文说着也坐到板凳上，拿过碗筷吃了起来。
莫言非吃得有些口渴，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米酒。
郑勇赶忙劝道：“你少喝点，喝多了我可不背你。”
“没事儿，那我送你回去。”小文随口说道。
郑勇眉毛立了起来，刚想抢白小文。
“就这么定了。”莫言非偷偷用脚踩了一下郑勇的脚，笑着说道：“小文你慢点吃，别烫着。”
郑勇呼吸加重，莫言非只好给他夹了一片烤好的五花肉，笑着说道：“这片烤好了，你多吃点。”
郑勇没好气地说：“不许喝酒了。”
莫言非依旧笑呵呵的，“嗯，听郑二爷的，不喝了。”
小文吃了几块烤肉之后站起身，“中午人多，我得去前头了，你们慢慢吃。”
莫言非问郑勇：“吃饱了吗？”
“饱了。”郑勇答道。
“那我们归拢一下，先回去吧。”莫言非站起身。
小文忙说道：“你们吃你们的。”
莫言非笑着摆手，“我实在是吃不下了，这是把晚饭的份儿都带出来了。”
郑勇把他们用过的碗筷归拢到一起，想要往厨房送。
小文说道：“你别收拾了，一会儿我娘吃完一块收拾吧。”
“二勇，我们走吧。”莫言非招呼郑勇。
前面的客人很多，朱掌柜两口子正忙着，莫言非打了声招呼，便走出山东菜馆。
莫言非不胜酒力，头有些晕，她抓着郑勇的胳膊往家走。
郑勇嘴里念叨着，“不能喝就别喝，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大街上拉着我胳膊，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莫言非的心跳有些快，她懒得跟郑勇斗嘴，由着郑勇唠叨。
两个人走到家门前，郑勇按响了门铃。
李刚打开门，见这俩人脸色微红，一身的烤肉味儿中夹杂着酒味儿，不免一皱眉。
郑勇见李刚皱眉，马上解释道：“是她非拉着我的，我可不想扶她。”
李刚知道郑勇误会了，可他不愿多说，侧身让开。等这俩人进门之后，关上房门。
吴妈从厨房中走出来，一看莫言非的脸，就知道丫头喝酒了，“哟，你这是在哪儿吃的饭？怎么弄得一身的味儿，快去洗洗脸，换身衣服。”
莫言非笑嘻嘻地，“老太太，我们吃的烤肉，可香了，明儿我也给你烤。”
吴妈一皱眉，“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等老爷回来，看他不说你的。”
“我爹不说我。”莫言非嘴里嘟囔着回了房间。
吴妈跟进来，帮她换了睡衣，“哟，这头发上都是味儿，快去洗洗头。”
“我睡醒的。”莫言非说着躺到了床上。
吴妈知道是叫不醒她了，只好给她盖上被子，拿起她换下的衣服去洗。
莫言非正睡得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