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见文珂还是和以前一样,觉得一切都是芩谷(委托者)欠她的,对不起她。所以态度十分恶劣,语出不善。
语气凉凉地说道:“宏文珂,你要是到现在还觉得是我害了你,你觉得你现在作天作地就是对我的报复,就能改变现实的话,那就随便你怎么作。老话说得好,没吃过苦就不知道甜,没爬过高山就不知道平路。你觉得我以前对你说的都是我在害你,别人才是对你好,那也随便你,你想相信谁的就相信谁。”
这时,令氏给芩谷端参汤过来,一边招呼文珂到客厅去作下休息喝茶。
文珂乜了一眼令氏,阴阳怪气地说道:“呵,身为宏家媳妇,不在家里好好操持家务,辅助丈夫,照顾孩子,却到这里来。把自己家在哪儿都分不清了。怪不得我哥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呢……”
芩谷差点就要呼她两巴掌,丫的,说话这么尖酸刻薄,从哪学来的。还有,听这口气……定然是她之前去过宏家,从宏家那些人口中听来的吧。
丫的,之前文珂没出嫁时,那宏文跃对待令氏的态度她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还说出这样的话,她是眼下还是心盲?
真是无可救药!
错,是缺少现实的毒打!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突兀响起,芩谷感觉手指从水嫩的脸颊上亲密接触后都有些麻木了。
好久没打人了,看她这直性子。
要是自己“亲”生的话,早就教她怎么做人了。
是委托者的宝贝女儿,下狠手又怕委托者心疼。可不动手又实在看不下去了。
登时院子里的场景就像是瞬间被定格在那里一样,令氏无比意外,还有些忐忑……她知道娘虽然表面上对小姑子很严厉,但那是爱之切啊。从来没真正动手打过。而这次……
宏文珂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就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才感觉半边脸都麻木了,她下意识用手覆在脸颊,用一种惊愕的不可置信的带着极度怨恨的眼神看着芩谷,“你,你竟然打我?你为了一个外人打我?呵呵,以前她们都说你是如何的冷血强势,我还为你说过话来着;爹不搭理你嫌恶你时我还觉得你很可怜来着,没想到这一切就是她们说的那样,你就是自己作的,你就是活该——啊”
“啪——”
芩谷压下心中愤怒,强忍着狠狠教训对方一顿的冲动。
主要是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打人也很累滴说。
刚才就用力扇了两耳光,她感觉脚底就有些虚……正如常见的那种老年人打年轻人,非但没把对方怎样,自己倒气喘吁吁上了。
芩谷推开紧张不已的上前阻拦她的令氏,让她先去忙——
令氏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觉到娘此刻的愤怒。还有,小姑子说的那些话……真的太伤人了。
待令氏离开,朝已经双颊红肿的宏文珂厉声道:“想我纪白兰精明一世,也要强了一辈子,竟然生出这么一个好歹不分是非不明的蠢货!在那自以为是地跟着某些人一起糟践自己的人生,是不是觉得自己多聪明多了不起?这个天下没有你别人都活不下去了?没有如你的意所有人都应该对你愧疚?真是丢脸。”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我再跟你说一次,你要真觉得自己现在的丈夫现在的生活不满意,你想怎样作都随便你。你觉得谁说的有道理和你的心意你就去听谁的,少在我这里丢人现眼,滚——”
芩谷懒得理对方,转过身,慢悠悠朝自己房间走去:“……真是晦气,这参汤都凉了”
以前委托者就是把一切都扑在丈夫家庭和孩子身上,连自己身体健康都不顾,才会把最后元力都耗干了。
现在,看清了也想通了一些事情,当然要对自己好一点。
既然你这个女儿看为娘各种不顺眼,那就走吧,别打扰我休息。
宏文珂身体轻颤,朝芩谷嘶声力竭地哭号:“……是你是你就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子的。你自私自利,为了把所有人都掌控在你手中,所有人都必须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你吗?你知道为什么爹就算是背着宠妾灭妻的骂名也要立一个小妾为妻吗?因为你从来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从来都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一个大男子在外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现在也是,你说和离就和离了,你畅快了自由了,可是你有没有为我和大哥二哥考虑过啊?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们的吗?就连我的婚事,所有人都反对,所有人都说他好,而你说不好就硬要拆散我们。行,你是生我养我的亲娘,你让我怎样就怎样,那就如你的愿。现在我嫁给了你认为完美女婿的泥腿子,你满意了吧?”
“你让我滚,我滚就是了。我本来就没打算来……”
芩谷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是委托者的残念。
也不知道隔离在另一个空间里的灵魂此刻有没有被气爆炸。
以前母女两的交谈都是在怨恨和沉闷中,看似没有这般激烈,但实际上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