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朝阳面露难色地说:“穆总,真是不好意思,你父亲和你大哥的事情,如今闹得满城风雨。而且,穆氏的股票,已知在直线下跌,我们银行方面,也有我们自己的顾虑。”
穆清雪眉眼浅笑,淡淡拉开嘴角:“关于我父亲和我大哥的事,且不说警方尚且未曾定论。他们有罪没罪,还是一个未知数。就算是事情到了最坏的那一步,警察一直没有查封我们穆氏,那就说明,那只是我父亲和我大哥的个人行为,与我们穆氏无关。警方尚未风吹草动,银行又何必风声鹤唳?”
穆清雪脸上似笑非笑的,一双水波潋滟的大眼睛里仿佛有着一抹锐利和洞悉,让吕朝阳看了心底一阵一阵发虚。
吕朝阳只能推脱地说:“贷款的事情不是我不肯帮忙,那都是上头的意思。”
“吕行长谦虚了,谁都知道吕行长是专管贷款的,”李俊言从包内拿出个礼盒,朝吕朝阳面前推去,“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这可不敢当,”吕朝阳的手把礼盒推回穆清雪手边,见她不动,又握住她的手掌把礼盒塞回去,“是原则问题,如果能帮忙的话,还用得着你们跑这一趟吗?”
穆清雪不动声色地抽回了吕朝阳握着的自己的手。
穆清雪敏感地问道:“难道有人从中作梗?”
吕朝阳并未正面回答,他手臂交扣,手肘触及到穆清雪的臂弯,微微下垂的眸子攫住穆清雪眼里的波光潋滟,“是你们自个手续不全。”
邵景词的双眼,布满阴沉。
透过未带上的门缝,邵景词能看到吕朝阳巴不得整个人缠到穆清雪的身上。
穆清雪有条不紊地拨开他的手,能躲即躲。
但是,穆清雪水漾的眸子深处,显然不耐至极。
只有最熟悉穆清雪的人,才能看得出来。
吕朝阳的一双眼睛,在穆清雪的身上隐晦地飘着:“穆总,我若真帮你忙我可是要冒很大风险的,你也知道现在竞争那么激烈要保住饭碗有多难,稍有行持差错,就会被人揪住小辫子,是不是?”
邵景词眼看着吕朝阳整个人都要贴在穆清雪的身上了,然后敲了敲门,推门而入。进去时瞥到吕朝阳不情愿的从穆清雪身上挪开。
吕朝阳站起身迎接:“邵总,怎么去了那么久?”
邵景词的眸子暗沉,唇角擒着冷魅的笑,不动声色的挥手,即便是生气,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公司临时有点事。”
吕朝阳有几分巴结地说:“邵总公司的事,都是大事。”
若非穆清雪,吕朝阳只怕会怪罪来人没有颜色,得罪了邵景词这位财神爷。可是此时,凝视着穆清雪美得几乎有些不真实的丽颜,只觉得左右邵景词这个大财神,右有穆清雪这个大美人,人生若此,恰到好处。
和男人应酬往来的饭桌上,觥筹交错是必然,阿谀奉承是陪衬。
穆清雪只觉得自己笑得脸都僵了,肚子里被一堆辣得想死的湘菜折磨得天昏地暗,疼得不知东南西北,却还要陪着笑一杯一杯地喝酒,偏偏那个人精似的副行长还殷勤地一个劲儿地给她和邵景词夹菜。
“来来来,尝尝,邵总尝尝,这可是我们吕行长最喜欢的剁椒鱼头,这家做的味儿相当不错……”副行长给邵景词夹完菜,又给穆清雪夹了一筷子,“穆总也尝尝。”
副行长殷勤地夹着菜,示意穆清雪再跟行长喝一杯。
穆清雪一边笑着,一边强忍着腹中的抽搐。
可穆清雪却若无其事般,纤手将筷子放下,端起酒杯来,穆清雪含着淡淡的笑意,越过这个男人朝着对面的行长道:“吕行长若是喜欢这里的菜式,下回咱们还来这儿,我来做东,怎么样?”
李俊言看得出来副行长有意针对穆清雪,几杯五粮液下肚,穆清雪的额角,冒出几滴虚汗。
虎落平阳被犬欺。
李俊言垂落在紧握成拳,强忍着想要一拳打上这个副行长和吕朝阳面门的冲动。
李俊言站起身说:“吕行长,穆总酒量不好,这一杯,就由我代穆总喝了。”
邵景词一直唇角噙着一抹淡笑,席间只同吕朝阳应付几句。
往往是吕朝阳问一句,邵景词应一声。
听到李俊言要替穆清雪喝酒,笑意渐渐的自邵景词的脸上消失,邵景词看也不看李俊言一眼,面目沉沉地不阴不阳地问穆清雪:“穆总,我还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助理,居然敢大言不惭代替一个公司老总行事?”
穆清雪看也不看邵景词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端起一杯酒:“是清雪素日里没有管教好手下,清雪先干为敬,算是赔罪。”
穆清雪腹中的疼痛,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可再喝不下去,吕朝阳的面子却不能不给,穆清雪的纤手还是将筷子放下,端起酒杯来,穆清雪对身边的吕朝阳道:“吕行长,您大人有大量,若是原谅清雪了,您可得赏脸跟我喝一杯。”
吕行长眯着眼睛正品着菜,看到穆清雪清纯如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