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毓眉宇之间,显而易见的一丝困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做什么,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这样看着你,我也会觉得很开心。”
温玄毓望着她,一双眼灿若星辰,温柔坚毅得不可思议:“清雪,为你做这些事,不是蠢事。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清雪,我心甘如怡。所以,不要拒绝我。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对人如此,对事如此,对婚姻更是如此。你放心,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给你增添一丝麻烦,你只管去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就好。”
“你为何要如此迁就我?”穆清雪的神情悠远空明,复杂难辨,“你其实是一个很出色很优秀的男人,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很爱你的女人。”
“可是,我爱的人,是你。”温玄毓的声音淡淡的,依旧如流水般好听“不知为何,我总是有一种感觉,我们两个人如果在一起,以后一定会相处得很好。”
温玄毓的声音温和,流转如玉:“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聪明,是誉满京城的天才少女。可是,我更加知道,你不喜应酬,不喜抛头露面,不喜与人虚与委蛇。这些都没有关系,你就只管去做你喜欢的事情。你不喜欢的事情,都由我来替你完成,你说好不好?”
穆清雪一直都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她真的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
当初,穆清雪也是觉得温玄毓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才会同意与他订婚。如果,现在悔婚了,那以后她岂不是还要再去找一个?只是想一想,穆清雪都觉得头痛和麻烦。
经过这两年的相处,温玄毓确实算是一个知情识趣的人。
温玄毓打电话约她出去约会,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穆清雪一个“忙”字,温玄毓就会毫无怨言的离开。
而且,温玄毓从来不会过问她的事情,干涉她的私生活。
这也是穆清雪能够与温玄毓和平相处两年的原因。
如果她和温玄毓结婚,他们婚后继续持续这样的相敬如宾,穆清雪认为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只是在穆清雪想要应允的那一刹那,她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张不属于温玄毓的脸孔。
那张脸孔,一张接着一张地出现,重叠交替。
有年少时的肆意不羁,有重逢时的冷漠沉定。
那是属于邵景词的回忆。
总是在夜深人静时,猝然袭上心头的疼痛。
穆清雪兀自凝视温玄毓身旁的那棵梧桐树,慢慢地伸出手,将手搁置心口的位置,疼痛的滋味鲜明地滚过心间,斑驳杂沓,像极了在那个雨天里离开邵景词时,曾经血淋淋的伤口。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然不曾愈合。
穆清雪轻声说:“温玄毓,我这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了。和我在一起,你大概会是这世上最可怜最痛苦的人了。我不会为你笑,不会为你哭,不会为你担忧牵挂。”
听了她的话,温玄毓不但没有退缩,却笑容如风,春意拂面,温绵而耀眼:“清雪,你知道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心里话,也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这么的话。你看,我们不是相处得越来越好了吗?也许有一天,你会对我彻底地敞开心扉,也许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不过没有关系,你能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好好照顾你一生,我已经心满意足。”
穆清雪难得的没有语气冰冷地直接拒绝他:“你让我再想一想。”
温玄毓将车子开出不远,忍不住又停车回头张望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穆家门庭冷清,大门紧闭,无人进出。看着门匾好像都有些陈旧,透着一股落寞。
侧门开着,穆清雪犹自怔怔地伫立在原地。
门庭的恢弘,而显得穆清雪越发的单薄消瘦。
就算穆清雪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子。她外表冷硬强悍,其实心中,也会有无助的时候吧?
这个时候,应该是获取穆清雪芳心最佳时机吧?
温玄毓回到家中的时候,只见自己的父母和弟弟,都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客厅里坐卧难安,来回走动。
韩初雪一见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就疾步上前,拉着儿子的手,忧心忡忡地问:“玄毓,你真的跟穆家提了,你和穆清雪的婚礼如期举行的事吗?”
温玄毓一边拉着母亲的手在沙发上坐下,一边颌首道:“是。”
韩初雪迟疑地说:“玄毓,依我看,你和穆清雪的婚事就算了吧?我虽然什么也不懂,可是我最近也一直在看电视,在关注穆家的事情。那些专家都在说,穆家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韩初雪苦口婆心地劝阻:“玄毓啊,你爸爸带着你和玄曦创下了这份家业不容易,我们这才刚刚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如果你执意要娶穆清雪,执意要帮穆家,我们温家所有的一切,就全都毁了!”
韩初雪连哄带劝:“玄毓,那个穆清雪是长得漂亮,可是漂亮也不能饭吃啊。再说了,漂亮的女孩子,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回头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