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轶南终于放开我。
我的唇火辣辣地疼,他是故意的。这样他就好受点了?事实证明,越这样,只会越不甘。
但,他整个人,都与我无关了。往后,他是他,我是我,两条平行线。
咚的一声,我侧过头去,凌雪白着一张脸,手机掉在地上。也就是说,刚才她目睹了沈轶南吻我的全过程。
要是我恶趣味一点,我一定会问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放心我和沈轶南离婚,还是亲眼见证我和沈轶南离婚?是不是连证件都准备好了,我这边离婚,她那边立刻与沈轶南结婚?
有点意思。
不过,我不奉陪了。
我准备打车去机场,飞机一登,以后各自天涯。她凌雪又算哪根葱,能被我记住!她不配。
“阿南,舅舅让我来看看。”凌雪走过来,自然而然立在沈轶南面前。
“你先走,我还有事。”他没打算载凌雪。
凌雪脸色极其不自然,低吼了来:“你还有什么事?婚都离了,你跟她还能有什么事?你们已经是前夫前妻。沈轶南,你别忘了,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你以后的生活是跟我过。”
沈轶南抿紧了唇,一言不发,打开车门,就要钻进去。
我见有辆空车过来,招了招手。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四五个戴着头套的歹徒,他们出现得太突然,动作也太迅速,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就一脚把车门踹上。
“文樱!“沈轶南冲扑过来,甩开我面前的歹徒。
后面几个一涌而上,我脑中一片空白,沈轶南将我护在他身后,没有给那些歹徒任何靠近的机会,一拳一脚都是实打实的。
可对方毕竟有五个人,他只有一个,这样下去,只会大家抱着一块出事。
我颤着手摸出手机,报警,又偷偷地录视频,对方有人看到,长长的钢管朝我捅过来,沈轶南分身乏术,右肩胛被那钢管捅中,他闷哼一声,随即握住那根钢管,将那歹徒的手一扭,直接把钢管抢到手上。
有了这根钢管,他好歹没有那么被动。
警鸣声终于出现,歹徒作鸟兽散,我的膝盖发软,差点跪在地上。
沈轶南扔了钢管,一只手托在我腰后面撑着我,“没事了。有没有伤到哪儿?“
我摇头,记起他右肩胛那处被钢管捅中,我的视线便停留在那里,似乎能透过他的黑色衬衫看到伤一样。
谁都没有去管凌雪,沈轶南和我一块上了警车,跟他们回去录口供。
录口供时,我把录到的视频也一并交给警察,这些都搞定之后,我有一瞬间的放空。
“我要去验伤,你,一块去吗?”沈轶南罕见地,似在哀求我,跟他一块去。
我的心软了软,那个“好“字到了嘴边,可当我的眼睛一触到凌雪的身影,我又说不出来了。婚都离了,还有必要吗?我不认为,我和他还能当什么朋友之类。
“刚才,谢谢你救我。以后多带几个保镖出门。”别的话,我也没有了。
我转身离开。
出了警局,凌雪竟然追了出来。
“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你想说,我就一定要听吗?“你谁啊你。以前我就挺不屑你的,现在更不想搭理你。
“那就在这里说,也一样。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陆怀年的秘密。你不是刘然吗,那你肯定很爱陆怀年,难怪终于肯跟沈轶南离婚。”
陆怀年的秘密?凌雪什么意思?
但哪怕是陆怀年的秘密,又如何,知道与不知道,对现在的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时过境迁,我还纠结那些过往做什么?
凌雪讥诮道:“没想到,你跟我的缘分这么深,你竟然是我妈跟那个没什么用的前夫生的女儿。不,应该说是你妈,你妈这十几年在我们家过得很好,要不是当年抛弃你们,她还过不上这么好的生活。后来知道你死了,她明明难受,又要在我们面前装没事一样,看着挺辛酸的,其实你死了不是更好,彻底断了念想。”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都说眼睛是灵魂的窗口,她是有多憋不住了,才会在我面前,跟我说这些,以达到刺伤我的目的?
可我今年二十九了,不久就是而立之年,我不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突然没了母亲的女孩子,会渴望,会孤独,会想不开,会特别想要我妈在我身边陪我。
况且我有眼睛看,邓女士过得多好,我能看出来,邓女士对她多好,我也能看出来,至于她对邓女士,好不好,从邓女士的精神面貌,我也能看出来。至少,凌向东对邓女士是尊敬的,而她对邓女士是依赖的。
所以,这一刻在我面前说这些的人,不是炫耀,而是钻牛角尖,害怕被人抢走母爱的小孩,非得对付我,才能好过些。
包括说要告诉我陆怀年的秘密,也是这种心理,我不好过了,她才会开心。
她害怕被我抢走她爱的一切,沈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