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进了看诊室。按理说,这个点只有值班医生在,他们选这个点过来看,无非是掩人耳目。
我记下值班医生的名字,这才回住院部。沈轶南的病房在比较高的楼层,十分清静,就连来探病的家属都是轻手轻脚的。
我一进去,沈轶南阴着脸,语气沉沉:“去哪儿了?”
“在楼下见了公司的人,聊了几句。”我把那餐桌拉近他,麻利地张罗饭菜。
沈轶南也许很饿了,没要求我喂,自己动手吃起来。
但他吃得不多,连我打包上来的汤都没喝,就直接拧开一瓶果汁。
“哪来的果汁?”我不记得我有给他买过。
“有钱还怕买不到?”他把另一瓶推给我。
我拧开喝了一小口,百香果的味道,很好闻。这些饭菜也不太对我胃口,加上我心里想着陆清怀孕的事,也就草草扒了几口就算吃过晚餐了。
“要不要看电视?”我拿遥控器按开电视。
“看看吧。”
这个点全是连续剧,都没什么好看的。倒是沈轶南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
九点,他说想擦身换衣服。
我去洗手间打来一盆温水,拧了毛巾递给他。
“你来。”
我给他仔细擦过脖子,手臂,胸膛,后背,剩下的我让他自己擦擦。
他轻轻地嗯哼一声,没动。
“啧。”我瞪他,把毛巾放进水盆,反锁了病房的门,又关一盏大灯,留下守夜的光线不太亮的灯,这才又拧了毛巾。
沈轶南跟大爷似的,他拿了枕头抵在腰后,就这么瘫坐着看我忙。
要是我没见过他的身体,这会儿肯定不理他。可见过了,我也不会扭扭捏捏。
“你真要擦?”他的声音微哑。
“你现在是更年期吗,一会儿叫我擦,一会儿叫我别擦。”我站在床边,头也没抬,帮他擦了腿。
沈轶南大概是存着整我的心思,可现在我一点都不介意,他又不高兴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做点不该做的事。”
我嗤笑出声:“你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
几分钟后,沈轶南一双眸子跟染了火一样,盯着我像要把我活剥了。他咬牙切齿道:“你这擦身的本事,很纯熟啊。”
“你想说什么?就是我真的给别人擦过,又怎么样?”我含笑看他。
他用右手扣住我拧毛巾的手腕,用眼睛剜我,“擦完以后呢?”
我抽出手来,端起水盆去倒,没理他。有个词叫玩火自焚,呵呵,让他焚去。
“文樱,你过来。”
我站在洗手间门口,“我要是不过去呢?”
他一下跳到床下,就要单脚跳朝我过来。
我差点没吓到,心想,他这不是蒙我的吧,看着动作挺灵活的。
“行了,滚过去躺着。”
我搀沈轶南回床上,没好气说他:“到底是谁起的头?”
他的唇吻了过来,温温热热的也足够耐性。
我按住他使坏的手,“不急这一时。”
“这么说,你让我憋着?之前谁说的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他微微幽怨。
“那也不是让你这样。养伤期间清心寡欲,懂吗?”
“懂屁。”他蹦出一句骂娘。一双手很快又放到他想放的地方去。
我总觉得,眼前的沈轶南跟我之前认识的,很不一样,像两个人。
我怔愣间,他又火辣辣地吻上来,我想躲也躲不开。
这么一折腾,到了十一点我才睡下,睡的看护床。我迷迷糊糊想着陆清怀孕的事,又觉得陆怀年这腹背受敌的,怕是很不好过,一会儿又想到周以宣,不知道她会不会给陆怀年拖后腿。
可这些都比不过我跟沈轶南,就眼下来说,我觉得进展得太快了些,超出我的接受范围。不过既然我已经想好跟他一起,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区别,再说我俩是正儿八经领了结婚证的,婚内谈恋爱也使得。
心事重重之下,我一夜睡得很不安稳,以至于第二天眼底下都是乌青的,被沈轶南取笑了两句。
许泽是在十点左右过来的,我自觉出去,让他和沈轶南说话。
刚走出来,就见到叶轩,他手里拎了两个保温饭盒,说里面是姚太太做的早餐。我顿时觉得轻松不少。有人给煮饭真好。
“文总,布景板的事,有眉目了。”叶轩猝不及防道。
我蹙了蹙眉,这么快就有消息了?那么,许泽肯定已经知道是谁,这会儿在跟沈轶南汇报吧。
“谁干的?”
叶轩很谨慎说:“所有证据指向一个叫谢宁的女人。”
谢宁?她报复我,因为我沈轶南撤了她拍宣传片的资格。可这不是她自找的吗,就是没学乖,也不敢再肆意再得罪我吧?而且谢导是她哥,谢导都已经跟我示好了,没道理任由她再这么任性的。
“叶轩,你再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