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上超越一个时代以上,经济又不会出任何问题,那么这个国家一定是十分好战的。
华夏帝国就是如此,在扶桑战争尚未结束的时候,帝国实际上已经开始考虑与大周之间的战争了。
当年度会议季上,有人试探性的提出进攻江南,结束中原分裂状态的时候,会议现场氛围迅速变得火热起来。
所有人——真的是所有人,都在毫无顾忌的大声宣扬尽快进攻江南的观点,大家都认为大周不堪一击,而江南的繁华对所有人都具有很大的吸引力。
更重要的是,干掉大周,他们就不是“叛臣”,也不是什么北朝了。所有人都想成为一个统一的大帝国的官员,真真正正,全全面面的当世第一帝国的官员!
听着会场上涌起的声音,看着人们想到战争就激动的脸庞,徐世杨知道,人们对大周朝廷的感情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
也许,统一战争不会给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带来太大创伤——那就确实该去做这件事了。
现在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
……
共和1794年元月15,扶桑东部海域。
海军三等风帆运输舰“登瀛洲”号在江户湾外的海上过了今年的中秋佳节。
因为现在其实还在战时状态,虽然扶桑各方没有大规模打起来,但对峙和小规模冲突时有发生,而且海军现在既要执行繁重的运输任务,还要对扶桑沿海执行封锁监视。
任务很繁重,以至于“登瀛洲”这种旧式风帆运输舰都忙的不可开交。
清晨,15岁的帝国海军上尉徐代炫带领一帮二等水兵仔细擦拭甲板。
其实,“登瀛洲”这样的风帆运输船不用太好的保养就能持续运行很长时间,但海军条例依旧规定要求每一条船都要在空闲的时候进行自我保养,不得有丝毫懈怠。
因此,虽然“登瀛洲”仅仅在华夏就是一条已经服役了19年的旧船,而且已经连续在海上执勤数个月,但仅仅从外表上来看,她依旧显得如同一艘新船一样。
保养完毕后,“登瀛洲”的水手长穿了一双白袜子,背着手在甲板上来回走了两圈,他不时停下来看看自己脚底,或者走到舷炮边,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摸摸炮膛。
若是雪白的手套袜子上有一丝黑印记,那么今天负责保养的官兵除了重新保养之外,还要受罚——通常是搬运炮弹,整理船帆等重活。
过了很久,水手长才满意的点点头,大声说道:“做的不错,给你们半个时辰休息时间!”
哗啦,敬礼,礼毕。
“徐代灼上尉,你跟我来,舰长要见你。”
“是!”
每艘风帆战舰的舰长室都是本舰舰艉甲板下第一层舱室,“登瀛洲”也不例外。
舰长室的空间很大,而且以一艘风帆战舰来说,装修的略显奢华。
“中校。”
舰长室的门开着,徐代灼在门口敬了一礼。
“进来吧。”
登瀛洲的舰长是一位年近四十的老水手,之前曾经在登州帮本地坞堡主家族跑江南航线,帝国统治登州之后,他考入海军军校,在军校里学习了很长时间。
因此虽然现在只是中校运输舰长,但前途无量,估计再有几年就能升任上校,甚至十年内就可以期待将星。
不过,这位未来的海军将军对徐代灼态度一直很好——也没法不好,毕竟是皇太孙。
实际上,徐代灼怀疑,自己半年时间从海校实习生预备少尉连升三级成为海军上尉,“登瀛洲”号运输舰上排名前五的大人物,就是因为大家自己的身份——或许连这个怀疑都多余,大家就是因为他皇太孙的身份才这样提拔他的。
“上尉,你今年还有两个月假期。”舰长坐在红木办公桌后面,用闲谈般的语气说道:“你可以使用这个假期了。”
“为什么?不是说战争期间不准请假吗?”徐代灼感到有些奇怪。
军校生确实有专门的假期,和平时期可以自己选择何时休息,但在战争时期,当然不可能实行这个权利——否则就成了逃兵了。
“战争期间不是不准请假,而是请假理由必须得到将级军官和军法处的认可。”中校微笑着说道:“上尉,你对军律了解还不够深刻。”
“可我没有请假理由。”
徐代灼甚至根本就没请过假。
“上尉,有时候,你应该做什么跟你想做什么没有太多关系。”
舰长从办公桌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徐代灼:
“太子殿下要求你立刻回国。”
“什么?我父亲?”徐代灼讶然道:“他要求我离开前线?”
这似乎不太可能啊,之前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徐世杨就没有把他调离前线,现在这么做似乎很没必要,毕竟扶桑人的舰队早就完蛋了,徐代灼留在前线也很安全。
“你可以先看看这封信。”舰长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