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1793年三月初五,过于谨慎的李井槐终于挪到灵州城下。
此时,第一战斗群和第二战斗群已经赶过来与他回师,华军一线兵力一下子膨胀到快十万人,野战炮和攻城炮超过三百门!
如此兵力火力聚集在同一个战场上,这在华军历史上也是十分少见的。
而且,李井槐通过洗劫沿途所有伪夏村庄的存粮、牲口、种子,以及华军从国内通过一系列小要塞转运过来的粮草弹药,让他拥有充足的补给。
按照目前的补给存量,就算今后一点都不会再运上来,也足够全军使用十天以上。
三百门大炮,十万大军,十天时间若是还轰不开灵州的城墙,那炮兵还是都去自裁好了。
如果党项人之前的撤军是焦土战术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战术已经失败了。
还有什么隐患呢?
嗯,还有黄河水患。
灵州就在黄河边上,党项人绝对做得出在上游锁水,然后等华军攻城的时候毁坝防水,以水代兵淹没华军的事。
虽然现在是冬天,黄河水量不足,而且水面上到处是浮冰,想要锁水,以党项人的工程能力来说实在太困难,但有威胁就是有威胁,前敌参谋部的存在就是要尽量找到这些威胁,然后想办法消弭。
抵达灵州城下后,李井槐派出大量骑兵,沿着黄河岸向上游机动。
果然,党项人试图在上游的几个水坝蓄水,只是在冬天做这种工作并不顺利。
华军轻易驱散了这些上游水坝的党项士兵,并且把水坝控制在自己手里。
不过,隐患还是存在,因为下游还有很多水坝在兴庆府附近,黄河的特色就是,即使下游的水坝决堤,洪水也有可能向两岸而非更下游蔓延。
“所以我们不能拖十天。”李井槐对全军命令道:“两天之内必须攻克灵州城,然后主力住进城里去!”
城市有城墙庇护,面对洪水总是比在野外强得多的。
……
实际上,党项人没有以水代兵的计划。
原因有二,第一是因为冬天做这事的工程量对党项人来说实在太大。
第二是因为,经过几十年的经营,现在兴灵一带不仅仅是大夏国的核心领土,也是嵬名家的核心领土,他们若是把灵州附近全淹没了,明年一半嵬名家的附属部落就要吃草了。
除非绝望一击,到了可以完全不考虑未来的时候,否则只在洪水淹没自己领土的政权就不能算是正常的政权。
党项人好歹建国快百年了,不至于这点下限都没有。
他们在上游储水,也不过是想要牵制部分华军,并且威胁华军尽早强攻灵州,以便创造可以获胜的机会。
……
三月初七,华军发起对灵州的总攻。
从六斤骑兵炮到三十斤攻城炮,总计306门大炮在灵州城下列阵。
上午十时十分,随着一声号令,所有大炮开始对灵州南面城墙发出怒吼。
三百多发炮弹带着令人心悸的尖叫,呼啸这扑向灵州城墙,几秒钟之后,这些铁球重重砸在砖石包裹的夯土城墙上。
城墙立登时碎石乱飞,烟尘瞬间笼罩了整面城墙,夏军士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有时候甚至能压住炮火的怒吼。
一开始,灵州城内还有一些重型投石机向这边扔出几枚虚弱无力的石弹权当反击,但随着炮击的继续,连这些投石机都无法反击了。
有眼神好的华军士兵亲眼看到飞上半空的烟尘顶端,一根投石机的大臂像是轻飘飘的树叶一般飞舞。
对夏军来说,前面几个月的失败呈现出一种隐藏的恶劣后果——由于所有守军都没能逃回,他们始终无法总结出对抗华军炮兵的经验,以至于到了灵州这样重要的地方,他们依然在幻想用城墙厚度抵御炮兵轰击。
这使得战斗理所当然的变成了针对党项人的巨大悲剧,他们部署在城墙上的一线部队和紧贴着城墙的第一预备队几乎全部跟着城墙一起被华军彻底粉碎。
灵州的守备力量很快跌落到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
……
灵州以东,一个叫做卢霞川的地方。
大夏国嵬名家的宗室将领中,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嵬名荣利抬起头,看向灵州的方向。
即使离着数十里,但他仍能听到如同闷雷般,连绵不绝的低沉身影。
毫无疑问,那是炮声。
“将军,灵州那边开始了。”一个铁鹞子副将靠近,小心翼翼的说道:“咱们是不是……”
“急什么。”嵬名荣利满不在乎的说道:“成功与否,咱们的机会都只有一次,既然如此,不如等更好的时机。”
“何况灵州城高墙厚,还有两位枢密使的数万大军驻守,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汉狗拿下。”
嵬名荣利手下有两千铁鹞子,全都是大白高国的环卫宿直,可谓精锐中的精锐。
但埋伏在灵州城外的铁鹞子也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