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甘州后,左鹤林并未作出过多休整,甚至并未等待援军,只休息两天之后,就继续帅兵向西挺近。
十一月二十,左鹤林攻克肃州。
这一次他遭遇的抵抗比在甘州时还要轻微,实际上,当他帅军抵达城下的时候,当地部族就干脆控制了城市,并且直接向左鹤林投降。
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得到华夏的妥善对待。
左鹤林认为自己没有权利处理这些当地的地头蛇,不过他队伍里有能处理的人——华夏的宗室将领(实际上是校官)徐世桢。
抬出徐世桢的身份来,当地的部族全都十分信服,纷纷表示愿意团结在华夏的大旗下,共同创造美好的明天……。
左鹤林还有更大的目标,因此他没有继续跟当地部族浪费时间,简单的命令徐世桢暂时驻留肃州后,他自己率领部队继续西进。
这一次,左鹤林战斗群掺杂了更多外族部队,包括两千多甘州、肃州的本地部族兵——有党项、羌、回鹘、吐蕃,也有几个自称是汉人的部族也出兵了。
左鹤林此时有了五千骑兵,而且经过补充,仍旧维持一人双马不说,甚至队伍中还多了五百多封骆驼。
战斗力唯一的削弱点,是队伍中真正的华军士兵越来越少了——本来出兵的时候人就少,每占领一地还得留下几百人,等待战斗群的后续部队增援(比如徐世桢就不得不留在肃州),以至于左鹤林再次出发的时候,华军士兵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了。
人数虽少,却依然是左鹤林最信任的部队。
因此他在出发前,把队伍进行重组。
三百华军士兵组成一个单独的战斗群,既充当护卫、中军,也用来当做其他队伍的督战队。
随后是当地有一定汉人血统的部族兵——这些人大多是前朝遗失的汉人遗孤,虽然衣帽风俗与中原已经大不相同,也很难看出他们与当地部族有什么不同,但左鹤林依旧打算给予他们特殊的信任——出发之前,总参谋部已经有过详细的手册,说明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分化本地部族了,强调这些汉裔的血统,在有限范围内提升他们的地位,就是办法之一。
这些人在左鹤林军中有大约五百人,再加上从青海湖边就一直跟着的一千五百早期吐蕃兵,一共两千人,组成新西征部队的第二层级。
再接下来,自然就是那些新投靠的部族了,不管是党项还是回鹘、羌、吐蕃,一律算作队伍的最底层、
左鹤林明确宣称,他们所能获得的战利品和功劳,是全军最低的,但他们要承担最沉重的勤务,包括按华夏标准安营扎寨,巡逻喂马,也包括攻城时当先锋,以及撤退时殿后。
但是,若是能够积攒到足够的功勋,左鹤林会提升他们的地位,用新征服和投靠的部落兵来替代他们的位置,而他们自己则可以上升到第二阶层——那意味着更多的战利品和更多的功勋。
对于当地部族来说,越简单明了的奖罚机制越有效果,至于阶级,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反正他们这些伪夏西部的边陲小部族本来也是受压迫的,兴灵的大贵族从这里征兵征粮的时候,可不会考虑他们是不是党项人。
……
接下来的路只有一条,实际上就是沿着旧的丝绸之路走河西走廊。
这条路荒无人烟,黄沙遍地,仿佛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不过左鹤林带的补给足够,而且也能在附近绿洲居住的部落中获得补给——不论是畜力,还是粮草和人力。
何况党项人为了维持对西域的间接统治,在这条路上修了不少驿站,现在虽然驿站守军都被抽调走了,但建筑物都还有留下,大部分驿站还有水井,这就足够了。
越靠近西域,水就越金贵。
十二月二十,左鹤林帅军抵达瓜州附近。
迎接他的,是伪夏西平军司正将所拼凑的一万多军队。
与左鹤林的部下一样,这也都是一帮本地和西域各族各部,你三百我五百拼凑出来的联军,其中党项人已经很少了(西平军司的大部分党项人已经在凉州被左鹤林干掉了),大部分都是吐蕃、汉人,还有西域来的回鹘、高昌,甚至还有帕尔斯商队的护卫被强行扣下,逼迫来参战的。
这个守将姓嵬名,虽然只是个犯了错被发配来守边的旁系,但总算也是宗室,为大白高国牺牲的勇气还是比别人多一些的。
可他有牺牲的勇气,不代表那些被刀枪强迫来的各族联军也有这个勇气。
十二月二十一,夏军刚刚与左鹤林接触,队伍中那些对大白高国没有一点忠诚的帕尔斯人就找到机会先行逃离战场,之后左鹤林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命令手下骑兵从帕尔斯人让出来的阵线缺口中冲进党项人军阵。
夏军想要派兵堵住缺口,但其他方向的援军被华军的火枪一顿暴揍,当场死伤数百,结果等他们顶着损失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整个夏军主阵已经被彻底绞烂了……。
战斗迅速变成单方面的屠戮,夏军主将在部队崩溃,败局已定的情况下自杀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