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气势汹汹的齐军,金国王都最后的守卫者鼓足余勇,拼命堵在王宫围墙的豁口处做最后抵抗。
这也真的是最后抵抗了,进攻者照旧先用火枪对着巨大的豁口齐射,密集的铅弹飞过,所有挡在豁口处的甲兵被一片片割倒,金军气势一沮,齐军近战兵立刻抓住机会从豁口处冲进伪皇宫。
金军丝毫不做退让,利用豁口处相对狭窄的地形齐军很难展开的些许地理优势拼死抵抗,双方士兵疯狂的吼叫着,兵刃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激战处不断响起哨子声,那是引导冲锋的突击队长在呼唤支援并且指示自己所在的方位,围墙外有节奏的铜喇叭声不断给予回复,那是指挥官要求前线坚持,并且承诺增援即将到来。
左鹤林混在选锋兵人群里,没头没脑的跟鞑子甲兵拼杀,他把腰刀深深刺入一个女真甲兵腹部,也不拔刀,顺手从这个战果身上摸出一柄狼牙棒丢了出去,狼牙棒砸在另一个女真甲兵的脑袋上,他应声而倒。
然后左鹤林就站在原地,也不管自己背后,十分沉着冷静地持弓在手,一箭一箭射向离自己最近的鞑子。
他冷兵器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用弓比用枪打的还准,第一箭就命中一个女真甲兵的脖颈,紧随其后的第二箭击穿了一个另一个甲兵的眼窝,第三箭命中甲兵的胸膛但挂在锁子甲上没能击穿,于是左鹤林又补了一箭。
连续射杀三个敌人后,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些困兽犹斗的女真人虽然气势不错,也很英勇,但似乎并不怎么强劲,只是一味地挥舞手中兵器乱打乱冲,根本没有战术素养,似乎也没有一个指挥。
否则,他们不应该让自己在混战中站在原地射这么多箭。
实际上,左鹤林的感受没有错,相对十年前,甚至是五年前,真女真甲兵的战斗力都已经严重下降了。
因为被齐军连续击败,有战阵经验的老兵流失严重,金国在四年前被迫打破了真女真和生女真之间的区别,把所有生女真直接分散编制到各个谋克之中,一应待遇与真女真完全相同。
然而这仍然不够,之后几年金国失去来自江南的岁币,失去高丽这个附属国,本土又遭到连续破袭,经济完全崩溃。
得不到足够的粮食补充,太子勃极烈们也不敢召集全军进行会操,只能各部各自通过狩猎和出征“以战代训”。
这让金军最近五年补充来的甲兵在战技方面严重下滑,还有营养不良造成的青少年体质下降问题。
如今的金军,战斗素质已经不再是那种封建军队顶峰的军队做派了,即使冷兵器白刃战,他们也已经远远不是能够保证伙食和训练强度的齐军的对手。
偶尔碰上左鹤林这样的白刃战高手,吃个大亏也是必然的。
实际上,纵观整个战场,齐军一直在稳步前进,金军大呼小叫看似很勇猛,但仔细看,他们给齐军带来的伤亡很少,而且一直步步后退,十几分钟过去,他们甚至已经被齐军从豁口处赶开很长一段距离。
这个空间让更多齐军得以投入战场,蜂拥而入的齐军中开始出现燧发枪兵的身影,有人指挥火枪手以五人一组对金军轮射,密集的枪响声中金军一片片跌倒。
胜局已定。
晚上十点左右,伪皇宫的大门被打开,还有工兵在围墙南面和北面进行了两次小爆破,打开两个新的进攻点。
更多齐军进入战场,他们现在已经可以发挥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了,女真甲兵的抵抗迅速变得无力化。
十点一刻左右,伪皇宫院子里的甲兵已经全部被消灭,齐军一个一个攻陷了十王厅,最后的百多个女真甲兵簇拥他们的皇帝和完颜宗弼,坚守大政殿。
然而公孙胜不打算给他们更多时间了。
齐军从后方调上来三门4斤炮,在二十步外对大政殿射击,上千齐军火枪手和弓箭手加入其中,木制的大政殿在这恐怖的火力中摇摇欲坠,多处地方起火,虽然很快又被扑灭,但这进一步消耗了女真甲兵本就不多的体力。
到最后,大政殿内乱窜的人中甚至多了很多衣着华丽的女子身影——那是伪金皇帝的后宫嫔妃和高等贵族的家眷。
十点半,在齐军即将发起最后攻击之前,伪金国皇宫大政殿上,一直在弹雨中飘摇的织金龙旗被撤下,换上一面白绫临时赶制的白旗。
金国伪帝完颜合剌终于放弃了全部希望和信心,带着受伤昏迷的完颜宗弼,最后一百九十二个甲兵,以及拥挤在大政殿里的两千多后宫嫔妃、宫女、太监和伪金国高等贵族家眷向齐军投降。
赶在隆道六年第一天到来之前,齐军占领辽阳,存在了近四十年,曾经给周边民族带来深重灾难的女真大金国,至此灭亡。
当然,灭亡也只是名义上的,完颜宗干和完颜宗望在辽北还有数万大军,他们虽不危险,但仍然是个麻烦。
而且对公孙胜来说,胜利之后的工作同样重要,甚至同样危险(在他看来)。
在士兵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公孙胜带领宪兵(镇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