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狗!别开火了!”张强一把拽住正试图继续点燃三眼铳其他火门的包子,在他耳边大喊:“拿三眼的,听我命令再射击!”
说话间,鞑子骑兵已经逼近到接近二十步的距离上。
完颜思恭一声怒喝,前排鞑子熟练的从飞奔的马上跳下来,抽出重剑、单手斧、狼牙棒之类的重型冷兵器,向着车阵直扑过来。
瞬间损失六人,原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女真人难免为止一滞。
完颜活女一人一弓为民兵争取到片刻时间,张强干脆命令车队其他方向的守军跟已经开过火的人交换武器,再加上还有两次射击机会的三眼铳,勉强算是在鞑子摸到车厢之前重新获得一个射击窗口。
此时,已经有步行的鞑子摸到车厢边上,有人嚎叫着用重箭射击站在车厢顶上的民兵,掩护其他人对两节车厢之间的空隙发动白刃突击。
这个位置没有车厢掩护,只有一道用绳子捆绑好,能够临时布放的栅栏,因此也是车队布放的重点。
几个冷兵器民兵齐声呐喊,一起将手中长枪刺向栅栏外面,大部分刺击都被女真甲兵用盾牌挡住,只有一个人被长枪刺中脖颈,那鞑子甲兵双手抱住枪杆,嘴角不断喷出血泡,发出极端痛苦的赫赫声,眼看已经不活了。
长枪手并未取得太大战果,但他们顶住了鞑子突击,那一瞬间,被长枪顶在外面的鞑子甲兵成了火枪手最好的射击目标。
“开火!快开火!”
随着张强的命令,车厢上专门留出的射击口和车顶上的民兵纷纷扣动扳机——射击依旧稀稀拉拉,但如此近的距离上射击几步不动的目标,怎么打其实都无所谓。
一片铅弹劈头盖脸浇下来,前排进退不得的鞑子应声而倒,对栅栏的冲击也变得略微稀疏了一点。
趁这机会,张强嘶哑着嗓子狂吼着命令两个壮丁抬来一门木炮,直接架在栅栏上,对准外面还站着的鞑子。
轰!
“开火!”
实际上,张强下达命令之前,一个过于惊慌的民兵就点燃了木炮的引信。
4斤碎石子一窝蜂的飞出炮膛,把车厢中间当做主要突破点,结果挤成一团的鞑子呼啦啦倒下一片,片刻之后,渗人的惨叫声才传进车阵中。
“再来!”
到处冒烟的第一门木炮被扔到一边,有人抬来第二门木炮,架在刚才射击的原位置。
“先别开火!”张强命令道。
实际上,也不用开火了。
完颜思恭毕竟只带来一百多骑,被完颜活女一口气射死6个,长枪刺死1个,各种火枪近距离射击放倒十多个,木炮轰人堆又放倒十多个。
瞬间接近四成伤亡,对于一支封建军队来说实在太过分了。
剩下的女真甲兵盯着那门死神一般的木炮,浑身发颤,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开始忍不住连连后退,一只向后挪了十几步,然后发一声喊,转身就跳。
“赢了!”民兵们兴奋的呼喊起来。
确实赢了,而且似乎赢得还很轻松。
只有张强面色不善的怒吼道:“欢呼个屁!你们来之前都没受过集训还是怎地?谁让你们那么远就开枪的?”
如果刚才没有浪费火力,等鞑子冲的近了,把铅弹全都洒在敌人身上,鞑子能剩下一半都是他们运气。
也不至于让完颜活女那新投降的鞑子如此出风头。
完颜活女还有更多出风头的机会。
他从车厢顶上跳下来,跑到张强面前,急急叫道:“把我的马还给我,我去追击!”
“你一个人追个屁!”张强没好气的说。
“我一个人也没问题!”完颜活女叫道:“我去抓住那个猛安!一个猛安!还是个宗室,!那是个大功!”
鞑子的首级还是值钱的,何况还是个宗室猛安。
张强当然不想放过这个功劳。
“把马牵过来给他。”张强嘱咐一声。
“强哥,你信他啊?”包子在一旁嘀咕。
“比信你强。”张强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何况这个鞑子刚才已经杀了6人,就算他逃了,也已经替这边赚回来了。
看着完颜活女骑上战马,拿着弓箭马刀,一个人纵马追赶敌军,张强愤愤的对自己人叫道:
“你们今天表现太差了!来之前不是都军训过吗!咋的了?鞑子一冲怎么就受不了开火了?那么远你们能打得着什么?”
“俺……俺们听到有人开枪,心里一紧张,就跟着打放了……。”小胖子断断续续解释道。
“谁先开的枪?自己站出来!”
民兵们交头接耳,半天后,一个年轻女子哭丧着脸举起手来。
“我……”张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齐省缺人,缺的很厉害,大部分移民车队也凑不齐一百户人口,因此遇到危险,车队中年轻女子也要参加战斗,正好女人守在大车上,也可以用火枪对外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