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徐世杨刚刚得到消息,稍微靠南一点的地方,在东阿、平阴一带发动进攻的另一路鞑子主力已经突破了黄河西岸全部五道防线。
那边防守的几个新军将领都不敢违反徐世杨事先定下的战略,在前三道防线被突破后,并未在第四道防线部署新军,依旧按部就班的让民兵顶上,结果民兵士气崩溃,一天之内就被鞑子连续突破最后两道防线。
唯一的好处是,那边鞑子的先锋将领完颜银术可在试图强渡黄河的时候,被青州军击退。
另外,金军向北突击,试图席卷青州军整条防线的行动同样被复杂的筑垒地域阻挡,进展十分不顺。
现在的战场形势是这样的:北线鞑子尚未对西岸防线形成真正的突破,在这个小战场上,青州军侧击鞑子两翼和鞑子中部突破的可能性同时存在。
而在整个青州与女真的决战战场上,南方的鞑子也有对青州军形成侧击的可能性。
整体时间对徐世杨当然是有利的,毕竟鞑子的攻势不可能持续多久了。
但在细节上,双方仍然需要争分夺秒。
前方,大量精锐选锋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在木炮和万人敌的帮助下,青州军迅速稳定了局势。
鞑子依旧在徒劳的试图冲击胸墙,但除了给双方徒增上外之外,他们一无所获。
穿着一件胸甲,里面又套了一套锁子甲的李逵挥舞一对大斧头,把一个鞑子甲兵连人带刀劈成两半,随后他奋力一跃,跳上胸墙顶端,把一个站在上面张弓射箭的鞑子撞回阻拦沟中。
一根虎枪从斜下方伸过来,刺在李逵的胸膛上,差点把他顶回去,但那个鞑子离得有点远,力道不足,两层铁甲也发挥了应有的功效,李逵并未受重伤,他微微后退半步,在胸墙上勉强站住。
李逵并未理会下面那个拿着虎枪的鞑子,他手中两扇门板一样的斧头在胸墙上来了个旋转大风车,三四个占据墙头的鞑子都被斧子形成的旋风刮倒,一人被腰斩,两人被枭首,还有一个被开膛破腹。
黑铁塔一样的汉子硬生生在胸墙上为其他青州兵砍出一个空隙,几个民兵立刻点燃万人敌扔到胸墙外面。
轰轰轰,一阵猛烈的爆炸声,把包括刚才拿虎枪的那个鞑子在内的十几人吞没。
李逵听着脚下的惨叫,放声大笑:
“哈哈哈!杀的过瘾!还有谁!”
话音未落,一个鞑子谋克突然跳出交通壕,站在地面上以极快的速度对李逵拉弓射箭。
当的一声脆响,重箭飞来,准确命中李逵的胸膛。
这是一支柳叶状破甲锥,虽然未能击穿两层铁甲,但巨大的推力仍然把李逵直接推下胸墙,把他摔了个七荤八素。
趁此机会,阻拦沟里同时冒出三个鞑子甲兵,面目狰狞的想要挥刀砍杀正在给万人敌点火的青州民兵。
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身影迅捷而出,充满异域风格的单手直剑灵蛇一般同时点在三个鞑子兵的喉头,这三个女真精锐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捂着喷血的脖子向后仰倒。
在齐省游历的帕尔斯人达尔克把手中直剑向墙头一插,伸手捞起自己的弓,与刚才射落李逵的鞑子谋克几乎同时开弓,射箭。
咻,慌乱中,鞑子谋克的重箭射偏,从达尔克的脸颊旁边飞过,在他脸上划出一道很深的血口。
而达尔克射出的锐头箭簇正中鞑子谋克的鼻梁。
“射得好!兄弟!”
刚从堑壕中爬起来的李逵看到这一幕,高兴的大喝一声:
“再来!”
达尔克却转身从上面跳了下来,顺手把还想登上胸墙的李逵拉回壕沟中。
轰!
外面一声炮响,几个鞑子抗来一门缴获的木炮,对这两个凶猛的过了头的青州兵来了一下狠得。
好在这门炮被缴获时,装填的是霰弹,几百枚碎石子轰在胸墙上,打得整面胸前不断颤抖,却未能击穿。
“差点飞升了……。”
李逵仰面躺在堑壕底部,看着上方咻咻飞过的霰弹,喃喃自语。
……
“主子,攻不下了,休息一会吧!”
一个浑身是血的猛安在完颜斜也面前哭叫道:
“甲兵已经折了好几百,连谋克都死了好几个,再打下去咱们就要死光了!”
“继续进攻!”
完颜斜也不为所动,大声命令:
“继续进攻!就算甲兵死光了也不准停!”
“可这样攻下来也没用!”
那猛安还在争辩:
“后面还有壕沟,没有甲兵如何突破?”
噗!
完颜斜也突然抽刀砍在那猛安的脖子上,一颗带着不甘和错愕表情的头颅飞起,脖颈的断口处,鲜血如喷泉一般洒出很远。
“继续进攻!”
金军北路军统帅红着眼睛扫过其他人惊讶的脸,把这些凶狠的女真中层干部一个个看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