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排,预备,开火!”
“第三排,预备,开火!”
李井槐用最大音量发布一条条命令,参加第一波进攻的火枪手们轮番登上盾车后面的台阶打放。
火枪轰鸣,硝烟弥漫,10克黑火药(与查尔维尔1777燧发枪装药量相同)推动的弹丸在盾车阵前横飞,对面的祝家庄庄客一片人仰马翻。
由于销烟遮挡视线,李井槐已经看不到对面敌人的具体情况,但对面人的惨叫声与马匹的悲鸣响成一片,不用仔细看也知道他们的情况不妙。
燧发枪和火绳枪的射击命中率都是悲剧,但架不住参与射击的火枪多,对方目标大且近。
3轮射击,青州军喷出一百多发铅子,对面三十多骑根本没有冲过来的可能,只有一个幸运儿抓住机会朝这边射了一箭,羽箭插在盾车挡板上,没能造成任何损失。
“停止射击!”
李井槐大声命令。
然后盾车阵安静的等待着,此时,后方将军炮的射击也停止了,战场上一时之间安静了许多,只有远处还能听到祝家军士兵的惨叫声。
青州军士兵安静的等待着,一阵风吹过,销烟散去,李井槐和士兵们得以清楚的观察战场:
祝家军咋咋呼呼冲过来的骑兵已经几乎全部倒下,只有两个残兵把一个骑士打横放在马背上,掉头向后逃去,其中一个在慌乱中顾不得脚下,不小心踩到陷马坑,瞬间惨叫着跌落下去。
那坑里有水,也有削尖的木刺,掉下去必死无疑。
眼看着家中庄客被打垮,跟在骑兵后面的步卒士气崩溃,惨叫着跟在仅剩的骑手身后,向祝家庄方向逃去。
步卒刚刚跑出不远,迎面又是30多骑呼啸而来,这正是祝龙率领的祝家庄第二波反击力量。
祝家庄大少爷放过了第一波仅剩的一个骑马庄客,以及身负重伤,爬在马背上直喘粗气的韩涛,却直接横马挡住后面的步卒。
“不准后退!后退者杀无赦!”
祝龙猛地挥刀,一个试图从他身边经过的壮丁身首分离。
“让青州贼进了庄子,你们的妻女会被掠走,全家都得死!”
“反冲回去!破了那盾车阵,每人赏布五匹,粮十石!”
“冲回去!冲回去!”
祝龙率领的骑兵嚎叫着上前,刀剑齐挥,毫不留情的砍杀壮丁,强迫步卒回头再冲盾车阵。
青州军这边,一直诶有开火的神机炮也通过被辅兵填平的道路,迅速向前增援,祝家军仓促的反攻变成了最糟糕的添油战术。
被强迫回头的祝家庄民兵步卒胡乱嚎叫着冲向庞大的青州军盾车,慌乱中一些人不小心跌入陷马坑,被里面的木刺扎中,凄厉的惨叫声更加剧了祝家军的混乱。
青州军神机兵站在安全的盾车后面,冷冷的注视着正在迫近的祝家军步卒。
镇远营营长李井槐命令全营所有火枪手站在最前方,每辆盾车上都挤了3个火枪手,盾车之间的缝隙中还站着另外几个。
150个神机兵只分成两队,前排75个人,全都把黑洞洞的枪管指向敌人。
反冲回来的祝家庄步卒距离车阵已经只剩50步,眼神好的神机兵甚至已经能看清对方带着惊恐神色的表情。
盾车阵线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人开火。
新军森严的军纪已经通过军棍镌刻在所有火枪手的骨髓里,任何没有得到命令的士兵若是随意开火,都是至少二十军棍,若是在战斗中,甚至会被斩首,并被剥夺一切权利和荣誉。
祝家军中冲的最快的步卒距离盾车已经只剩30步。
李井槐抽出自己的手枪,扳开击锤,从人群的缝隙中伸出去,指向前方。
但他仍然没哟下达射击命令。
直到距离只剩十步,士兵们甚至已经能够看到对方焦黄的牙齿之时,李井槐才猛的高喊一声:
“射击!”
随后,整条战线上同时响起数个小队长尖锐的哨子声,再然后就是一排震耳欲聋的火枪齐射声!
二十二辆盾车组成的阵线上腾起一大团白色烟雾,烟雾中不断闪烁着橘黄色的光点——那是子弹窜出枪管时的枪口炎
60多枚15毫米铅弹瞬间飞过短短十步距离,钻入柔软的人体,圆形弹头在人体中翻滚,把沿途碰到的一切肌肉、骨骼和血液绞成肉糜,然后在被切断的血管的压力下,像一股喷泉一样喷出人体……。
由于距离实在太近了,镇远营这一轮半齐射就揍倒超过三十人!
开过枪的神机兵立刻离开射击阵位,走到阵线后方,剩下的一半火枪手上前代替他们的位置。
十秒钟不到的时间,李井槐又一次下达命令:
“射击!”
又是一阵炒豆子般的爆响,茫然无措的祝家军步卒齐齐倒下一片,那些被顶在前面的步卒瞬间变得稀稀拉拉起来。
“冲过去!”
祝龙自认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