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的毛病是如此之多,旧军就更不用说了。
好在这一次徐世杨的敌人不是近代列强也不是穷凶极恶的鞑子——他们本身也不过是一帮地方武装民兵而已。
哪怕骑兵水准不高,步兵有两个营等于没有战斗力,剩余的5个新军老营也能轻易战胜敌人。
何况,跟青州军僵持了一个多月后,不愿服从青州命令的地方坞堡军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因为战争耽误了太多的劳作时间,北方抵抗的坞堡主今年已经可以确定会颗粒无收。
而且战争会消耗坞堡主的存粮——要人卖命的时候,给下面人吃顿干饭在坞堡主自己看来也是理所当然。
因此,反对青州军的坞堡主也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他们必须在尽快获胜或全面失败之间做一个选择。
徐世杨接过前线指挥权后,9个营的新军部队越过同样疲惫不堪的外围坞堡主,站到第一线。
而北方比青州军更加松散的坞堡主联盟,同样拼命集结一切可以集结的军队,打算与青州军进行一次决战。
参战的北方联盟共有十七个家族,大约4500人组成的军队。
青州军则是新军全部,共4200人,另外可以得到后方5000旧军的支援。
徐世杨不打算让旧军参战,但是他需要让尽可能多的人看到这个战场,以便通过胜利鼓舞外围势力的信心。
因此徐世杨通过徐睦河,召集青州内部所有豪强家族代表,组成一个“战地观摩团”,跟在自己的指挥部旁边。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徐世杨把所有致远骑兵拆成探哨撒出去,对北方联盟军队形成一个骑兵侦查幕。
缺乏骑兵的北方联盟对多达两百的致远骑兵毫无办法,一开始他们还出动一些骑着劣马甚至骡子驴子的“骑兵”过来驱赶一下,结果这些半吊子被栾廷玉的手下揍得很惨,一天下来被击杀进二十人,其余乱哄哄退了回去,再也不敢离开步兵掩护半步。
取得前哨站的胜利后,致远骑兵如同牛皮糖一般紧紧贴住北方联盟主力,既不远离,也不贴近,只是不断把他们的部署情况回传给徐世杨,同时阻止任何小规模队伍离开主阵,不论打柴打水,都会受到骑兵袭击。
单方面骑兵优势的威力显现出来,开战之前,徐世杨已经对北方联盟军队的部署一清二楚。
他们看起来是想依仗旧临淄县城打一场防守反击。
骑兵侦查结果显示,临淄县城内可能有几百敌兵,弓箭不少,还有人装备了一些大号弹弓,骑兵逼近侦察的时候遭到一些小型石块的袭击,有人被砸破了头。
敌军主力部署在临淄县城东侧,紧贴着半坍塌的城墙部署,中阵有不低于3000人,熙熙攘攘的相当杂乱。
再往东还有一个废弃的小坞堡,里面也有敌军,而且不少,似乎是想与临淄县城一起掩护主阵的两翼。
得到敌人详细的部署情况后,徐世杨一阵无语。
北方联盟似乎是认定自己一定会在这里正面击溃他们,整个部署就像是一只大乌龟——根本不是来进攻的,纯粹是来防守的,简直毫无机动性可言。
这种部署方式,让徐世杨产生了强烈的,派遣绕过他们攻击北方联盟后方的。
他很想知道若是自己真的这样做了,对方会是什么表情。
实际上,青州军内部的部分坞堡主也建议他这么做——至少派遣骑兵绕过敌人严密防守的地区,烧杀敌人的本土,迫使敌人前线主力动摇。
这样做确实有好处,损失可能会少一些,对北方联盟的打击也会大一些。
但战后,青州北方地区的恢复就会成为大问题,而且那些人也都是汉人,并不是徐世杨最希望面对的敌人,他不想对这些可以成为核心人口的老百姓太过凶残。
最终,徐世杨决定打一场军事与政治结合的战役。
六月初十,致远骑兵用弓箭将一封劝降信射入北方联盟军队的阵地。
没有等待回信,青州军主力就展开行动:
靖远营的骑马步兵当着北方联盟军队的面,大摇大摆绕过临淄县城,向敌军后方运动,做出劫掠敌军后方的姿态。
随后正面五个步兵营出击,定远、镇远两个营负责攻击敌军侧翼那个半废弃的坞堡,他们得到了全部正规炮兵的火力加强。
经远、来远两个营居中,负责牵制敌军兵力数量最多的中路。
平远营负责牵制临淄县城内的敌人。
致远骑兵收缩,与新组建的济远、威远两个营组成预备队。
徐世杨希望两个新营能通过观战增长一下信心和见识,这地他们之后的成长有很大好处。
就像翘首以盼的观察团成员那样。
总共时间定在巳时,实际上开始的时间还稍微早一些,因为发现青州军骑兵绕过临淄奔向自己后方,北方联盟的主力产生了明显的躁动。
他们每一个人都害怕自己的家乡遭到劫掠,在以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