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动摇徐世杨的决心。
文季做不到,马义做不到,他的孙女自然更加不成。
陷阵死兵不适合做队长带领流民,但揍人绝对不在话下。
以鲁智深为首,5个陷阵兵排成三角阵型直冲过去,迅速把拥挤过来的流民青壮撞翻一片。
流民怎么可能是鲁智深他们的对手,前面的人倒下后,剩下的立刻向两边散去。
5个选锋兵立刻跟进,用粗木棍追在流民身后劈头盖脸猛打一阵。
流民一早就被人伢们打怕了,现在换上一伙更狠的,自然也不敢还手。
几百个冲在前面的流民青壮被10个选锋陷阵打的四处逃散,期间连一个敢还手的都没有。
“抱头!趴在地上!不准站起来!谁站起来谁挨打!”
徐家军士兵大声吼叫着,强迫流民面部朝下,抱头趴在地上。
过了片刻,那些挤在前面的流民青壮已经全部老老实实趴在地上,没有一个敢于抬头。
他们身后的妇孺犹犹豫豫的也想趴下,免得挨打,倒是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流民眼中徐家军的形象)提醒他们不比这样做。
神机兵站出来,也不具体询问年龄,只凭高矮判断身份,把剩下的青壮年男女和孩子分别编队。
每队凑满一百人后,立刻有人带到前面,按排队顺序领取稀粥。
汉人总是聪明的,他们很快意识到今天只有迅速排队才能更早吃到粥饭,硬挤到前面的结果就是挨一顿棍子,趴在地上,等别人先吃。
等有20多队人有幸先吃到粥之后,为了早一刻得到食物,很多人甚至自觉组队,这大大加快了放粮的速度。
到了天黑,下朝后发现自家四弟和徐家人都没在家,文仲稍微一问,得知徐世杨在人市上杀了人伢,然后正跟着文季一起整顿人市。
怕他们吃亏,文仲、文书两人立刻点起一百家丁,又从自家庄园里凑了一百佃户,一共两百人浩浩荡荡来到城北人市。
到了地方,文仲借着火把的光芒,首先看到高高挑在木杆上的几颗人头。
这位文家大少脸色一黑,赶忙进入人市,却发现这里并非像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样到处是一片狼藉。
相反,这里的情况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有序。
人市上乌压压的一片流民,已经被分成几十个井然有序的队列,每个队列看起来都要百人上下,一排排盘腿坐在十几口正在分粥的大锅前面,轮到谁谁就去领饭,没轮到的则依旧老老实实待在原地。
喝完稀粥的队伍,会被人带着去领一捆蓬松的干草,按照要求铺在指定位置,然后就可以躺下休息了。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只有几个陌生人用沙哑的嗓子一遍又一遍大声喊着同样的话:
“排队领饭!排队铺床!排队休息!如果想要方便提前喊报告!去墙那边的茅坑里统一解决!否则每人十棍!”
说话间就有几十个打手模样的家伙和徐家军士兵提着棍子来回巡逻,防止违纪事件发生。
看到这场面,一路上眉头紧皱的文仲突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静悄悄走到徐世杨和文季身边,这两个年轻人根本没看到他,正在就这火把的光亮,与马义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工作。
嗯,其实只是徐世杨一个人在那发布命令而已。
“编组已经完成,据统计,到目前为止,这边一共有97个半中队,9755位流民和乞丐。”
徐世杨的声音略有些沙哑,但依旧十分清晰,而且中气十足,显示出年轻人朝气蓬勃的力量。
“今天死了75个人,我稍微问了一下,比前几天都少一些,但具体少多少,之前没有具体数据,因此不得而知,只能说少死人是一个好兆头。”
“但是这不够!死75个人还是太多了!从明天开始,按今天编组的队伍,每天放粮两次,每次每人一碗稀粥!三天以后可以多放点米,把粥做的稠一点,之后再加点盐,萝卜之类的便宜蔬菜,半个月后,最开始的人就能吃点干饭了!”
“我再强调一遍,放粮的时候必须排队,而且必须按今天的队伍排列,谁排不好不准吃饭!插队的打军棍,第一次十下,第二次二十,第三次斩首!”
“不要怕死人!现在每天死这么多人,也不差这几个!除了违纪之外,侮辱妇女儿童,伤害其他流民的一律直接斩首,别跟任何人客气!”
“还有咱们自己,还有手下也是!谁在这个时候管不住自己,别怪我把他管不住的东西切下来!”
马义这时插话道:“都是好孩子,管倒是管得住,可每天两顿粥饭,之后还要加餐,咱这边有这许多粮食吗?”
“这里以往每天都要死很多人,也会有很多新流民填进来,等明天肯定不止这些人了。”
马义的孙女补充道:
“咱们在这里放粮半月,恐怕全临安的流民乞丐都会过来,到时候恐怕两万人都不止,以后时间越长,要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