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鞑子被火力逼退的短暂空隙,断后的选锋兵迅速通过长梯返回己方阵地。
女真人不甘心就此结束战斗,他们站在20步外用重箭平射,最后7个选锋兵没来的及撤回,牺牲在壕沟边和长梯上。
徐世杨肩膀后面也挨了一记重箭,好在他穿着制作精良的札甲,箭簇击穿甲叶后,能量耗尽,入肉不深。不过钻心的疼痛依旧阵阵传来,他感觉自己的左臂已经举不起来了。
短短的距离一跃而过,对面伸出7、8只手扶住徐世杨,他把他们全都推开,焦急的大声命令:“把梯子撤回来!”
最后一个撤回的选锋兵背后,十几个凶猛的鞑子嚎叫着窜上长梯,试图顺着这个通道直接杀入胸墙,锐士兵一阵攒刺,干掉其中一半,其他人一起用力,把长梯抽调。
几个鞑子站立不稳,掉落在壕沟里,随后神机兵又是一轮齐射,两门木炮和上百杆火枪横扫过去,站在壕沟边缘的鞑子齐齐倒下一片。
女真人背后终于也响起允许撤退的鸣金声,军纪森严的金兵不再纠缠,迅速退出百步之外。
双方的第一次交手,就这样结束了。
……
海林保穿着耀眼的亮银色札甲,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神情严肃的看着远方的胸墙。
第一次战斗的结果还未统计出来,不过根据他自己的估计,新抓的奴隶死了差不多500,趁着混乱逃散的估计也差不多有好几百;被反卷的200奴隶兵也等于全死了——因为他们被溃兵裹挟,冲击己方阵列,按大金军纪,理应全部斩首。
女真本部的人口很少,以少民凌大族,要维持他们的统治,严酷的高压政策是免不了的。海林保虽然可惜这么多劳力,但他也不敢开这么个口子,因此只能把溃逃的奴隶兵全部处决。
这些都还好说,破开这坞堡,再抓回来补足数额就是了。
最让海林保感到丧气的,是一轮战斗过后,真女真也损失超过50人,这就不是那么容易补充的损失了。
海林保冷冷的看着对面那些可恶的汉狗,用抓钩伸进壕沟底部,把尸体一具具捞回去。
凡是女真人,就扒光衣甲,一刀枭首,脑袋同样倒挂在木杆上。几个暂时未死的伤兵,整个人都挂在坞墙上,如同一面人肉盾牌,伤兵们凄厉的惨叫着,那叫声让杀人如麻的海林保都觉得十分渗人。
“主子。”一个谋克凑到他的身边,沮丧的小声说道:“咱们折了55个人,加上之前的哨骑……。”
在一个坞堡前损失67个甲兵,就算之后他一个人不死,这成绩拿给纥石烈志宁看,也够他海林保喝一壶的。
真女真兵想要得到补充,只能等孩子慢慢长大,或者从更北方的野人女真那里慢慢抓,慢慢转化。
纥石烈志宁又不姓完颜,本来就是勃极烈中的二等公民,补充一项比别人困难,损失这么多人,海林保根本没法给他交代。
实际上,这个谋克的意思也很明显了,看这样子,若是非要打下眼前这个坞堡,不死人是根本不可能的,损失越大,就越没法跟自家勃极烈交代,按道理,现在应该放弃,转头去攻击好对付的坞堡,多抢些人口财物才是正经。
但是,海林保不甘心啊!
若是现在绕行,那狂妄的坞堡主就算赢了!他杀了自己的儿子!他一遍遍侮辱大金的勇士!他主动挑衅大金大军!
看看挂在坞墙上的那些伤兵吧!如果这就放弃,下面那些谋克倒是容易说话了,他海林保就成了损兵折将但一无所获的罪人!
女真猛安猛的回头,马鞭重重抽向那个暗示要退兵谋克,打得他浑身一颤。
“没破开这坞堡之前,任何人敢提撤军,斩!”
海林保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即使知道眼前的赌桌是陷阱,也不管不顾,打算把一切都投入进去,妄想翻本。
当然,毕竟是身经百战,海林保也不至于就这样一头撞到坞墙上去。
“把汉人谋克顶上去!给他们一天时间制作盾车!告诉他们,不破开坞墙,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
此时,徐世杨的脸色也没比海林保好到哪里去。
不,实际上因为受了伤,他的脸色比对方还要苍白一点。
两个医疗兵上前剪掉箭杆,帮他脱掉铠甲,解珍解宝负责按住他的肩膀,赵琳猛的一下用钳子把鞑子的箭簇从徐世杨的肩膀上拽了出来。
徐世杨一声闷哼,这小丫头片子,真的是个女孩吗?咋一点都不温柔?
上完药,包扎好伤口,徐世杨才冷汗淋漓的开口说话:“伤亡情况如何?”
“选锋兵阵亡55人,受伤31人;锐士兵阵亡9人,受伤7人;神机兵阵亡1人,受伤3人。”解珍小声说道:“堡主,俺对不起您……。”
“这时候说着P话有啥用?”徐世杨打断他的自责:“有空的时候好好想想,这次出击哪里做错了,下次改正就是。”
实际上,徐世杨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