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徐世杨吃过晚饭,还会召集本十五屯系统管理层,对一天的工作开个小总结会,各自说说工作中遇到的困难,有没有解决办法,还得通报一下物资储备,各种武器生产进度,让大家心里有个数等等等等……。
原本有赵珊帮他做些文书工作,现在也只能自己来。
徐世杨觉得自己就是个陀螺,总有一根无形的鞭子抽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忙得团团转。
7月初,那根无形的鞭子又抽下来了。
本家一屯和二屯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是今年鞑子可能会南下劫掠,要求所有坞堡主立刻前往一屯宗祠开会。
徐世杨得到消息后愣了一下,去年才来过,怎么今年又来?鞑子不是习惯2、3年来一次吗?
本以为新军还有时间按部就班慢慢发展呢,如果消息是真的,现在就该进入备战状态。
鞑子南下是个大事,徐世杨也不敢怠慢,立刻骑上快马率先赶到一屯。
之后他才知道,因为倭乱之后,日照周围海面平靖不少,一些来自辽东、高丽的商船开始选择在日照停泊。
那些辽东海商带来了女真鞑子已经下达今年秋收之后集结部队入关劫掠的命令。
说是女真人和大金控制下的生女真(鱼皮鞑子)部落,两丁抽一。汉人、渤海、契丹、高丽奴隶,三或四丁抽一。
按这个出兵要求,女真鞑子少说能出动5到6万披甲兵,大概同样数目的奴隶辅兵。
“中原还有什么值得这么多人来抢?”
徐世杨不无讽刺的说:
“十万大军啊,抢不到东西他们吃草回去?还是说他们对自己的水师有信心,打算渡江攻打江南?”
“大概是冲着江淮去的。”徐世松猜测道:“我听说今年女真鞑子被草原鞑子狠狠抢了一把,他们又暴虐,自己杀了很多奴隶,现在辽东劳力缺的厉害,应该是想着直接打到江淮那边抢人口补充劳力吧。”
“那今年江淮又要变成人间地狱了。”
“如果打到长江边上,大概还能强迫朝廷增加岁币,这对鞑子也是一块大补的肥肉。”
“呵呵,朝廷……。”徐世杨冷笑着,对南周小朝廷充满蔑视。
就女真人那种奴隶舢板水师,根本没法子突破长江防线,那南周朝廷其实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可他们就是十年如一日的按时给女真人上缴岁币,一点都不敢炸刺。
估计鞑子大军打到长江边上,朝南射上几箭,他们还真能同意增加岁币。
“行了!朝廷如何,江淮如何,都不是咱们管得着的!”徐睦江焦躁的敲敲椅子扶手,大声说道:“先管好自己吧!”
“三哥儿,你去年杀了个鞑子谋克,今年人家爹就要来报仇了!一个猛安!少说一千甲兵!咱家拿什么抵挡?”
徐世杨看了徐睦江一眼,用做作的语气说道:
“大伯明见,去年我一个堡子就单独干掉一个谋克,到今年,咱家18个堡子(徐世杨手下仍然只算一个),各个实力都不是去年可比,还与其他5家豪强结成联盟。”
“一个猛安能有多少人?撑破天十个谋克而已,怕他作甚?他若是真的来了,那反而好了!宰了他,抢些铠甲战马兵仗,岂不妙哉?”
如果这是一幅漫画,徐世杨大概就能看到大家眼角的黑线了。
他自己到确实是信心满满,女真人主力根本不会到莒州这穷乡僻壤的破地方来,他们要去江淮抢人口,还要威逼大周增加岁币,事情多着呢。
最多那个海呼里的老爹来给儿子报仇,不过一个猛安下辖十个谋克,全伙到此也不过1500兵(按编制一个猛安是3000丁,二丁抽一计算),莒州、日照坞堡联军秋收后少说能动员一万五千人,谁怕谁啊?
还真有人怕,而且怕的人还真不少。
准确的说,除了徐世杨、徐世柳、徐世松,徐家其他堡主都怕鞑子,包括栾廷玉和孙立,只是怕的程度不同而已。
所以徐世杨话一出口,除了这三小子,其他人都在往后缩。
“三哥儿!上次你是侥幸!这次来上千大金兵,你不能再指望侥幸了!”
徐睦江开口训斥道:
“这大金兵不同于倭寇,更不是土匪!当初大周几十万大军都崩了,咱们几千民兵能成什么事?”
“那大伯你想怎么办?”徐世杨问道:“那鞑子可是来报复的。”
“秋收之后,家中所有家眷和财物都要躲到浮来山上。”徐睦江觉得这个侄儿语气似乎不太对,他皱着眉头说道:“还有,各家准备往年双份的贡物,再准备三百丁口给他们,大金兵应当就会放过咱们……。”
“去他奶奶的大金兵!一帮野蛮人而已!那是鞑子!”
徐世杨突然爆发了,他忙忙碌碌一年没闲着,拉着全家打土匪打倭寇,缴获什么东西都给亲戚们分一些,很多时候甚至主动拿跟自己功绩不匹配的战利品也没怨言。
坞堡主们缴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