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问题是,徐世杨把这次剿匪战争看做他统一两县各种势力的第一次努力,对于真正的土匪,他倒是可以下狠手,但对这种只是因为跟联军中某个家族有矛盾,就招惹祸端的堡子,他宁愿采取另外一种处理方式,以维护自己的名誉。
对于一个合格的统治者来说,好的名声也是必需品。
何况徐世杨还是个民族主义者。
“行了,停止吧。”
心里默默数到差不多50下,徐世杨这才命令士兵停止挥舞手中的木棍。
他纵马来到几个还围着徐世柳求情的坞堡主面前,唬的他们连连后退,似乎都想躲到徐世柳背后去。
“我已经强调过无数次了,不准抢劫!缴获统一分配!”
徐世杨朗声说道:
“你们觉得我这个统帅说话不管用?一而再,再而三!这还是军队吗?我告诉你们,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有随意劫掠者,就地处斩!”
“把他们押上来!”
随着一声令下,徐大率领几个新军士兵押过来两个五花大绑的坞堡兵,身后还跟着几个哭哭啼啼衣衫不整的女子。
一个丁姓堡主知道情况不妙,硬着头皮凑过来求饶道:“徐堡主……,徐大人,这两个小子都是敢杀人的勇汉,您看能不能饶他们一回?”
“敢杀人,所以更敢侮辱女人,是吧?”
徐世杨回了一句,语气冰冷的把这个丁姓堡主吓得直往后缩。
“这两人所作所为与土匪无异!因此以匪论处,把他们砍了!”
片刻后,两个血淋淋的人头被挑在长木棍顶端,插在晒谷场边缘。
“还有谁想要以身试法!?”
现场鸦雀无声,徐世杨跋扈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损失两个宝贵男丁的丁姓堡主也只能缩在队伍后面,垂头丧气的不敢多说话。
“哼,看起来,你们都不想。”
“那么,收拾东西,明日出发,继续剿匪!”
……
联军的攻势非常顺利,徐世杨攻击了视线内的所有土匪山寨,流民汇聚的围子以及“通匪”的坞堡。
不论是谁,单独的山寨或坞堡,都没有能力在这种农忙的时候出动差不多的兵力抵抗联军,大多数坞堡民受到攻击后的第一个想法,是向联军纳贡,只求联军尽快离开,好继续他们的耕作。
对这种情况,徐世杨一般根据他们的身份进行区别对待——如果是偶尔客串土匪的普通坞堡,徐世杨会收取他们部分钱粮,然后要求对方保证以后不在参与劫掠。
这种保证很容易得到,但基本没有约束力,徐世杨也只是要求他们口头答应,给下一次干涉“他坞内政”留下一个借口。
另外,徐世杨要求这些坞堡在今年农闲时,派遣有说服力的管理人员,前往徐家坞堡,参加第二次两县坞堡联盟会议。
当然,也有像前面那个坞堡那样,因为与联军中的某一家有私仇,结果不自力量拼死抵抗的。
这种情况下,徐世杨也只能打破对方的坞堡,以维持联军的士气和名誉。
只不过,攻破坞堡后,徐世杨严格禁止己方士兵随意烧杀抢掠,剩下的人口和物资,包括原坞堡主在内,都被当做战利品迁走。
既然出兵目的是剿匪,那么沿途的土匪寨子自然成了主要目标。
比坞堡稍微好一点,土匪以抢劫为主,耕种为辅,不抢农时也没有多大问题,但在联军面前,他们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见到联军势大,土匪通常会严守寨门,试图熬到联军退兵,这是致命的失误——任何山寨的寨门都无法抵挡木炮实心弹的一击。
所有人都龟缩防守的后果就是,炮兵每次都能抵近到不可能打偏的距离,用一发炮弹瓦解对方坚守到底的最大屏障。
更要命的是,看似坚固的大门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不翼而飞之后,土匪的士气会严重下降,即使是老匪也没有信心正面对抗这种闻所未闻的武器。
三流军队之间交手,士气和人数决定一切,联军对单个匪帮都有兵力优势,打掉对方的士气后,即使新军不上阵,其他人也能轻易取得胜利。
对于土匪,徐世杨还是保持以前的风格——匪首全部处死,积年老匪杀一部分罪大恶极的,剩余赶去干重活。
新匪胁从,如果没有血债,当做普通俘虏处理。
到六月底,联军围着五莲山转了整整一圈,横扫日照、莒州以及半个诸城三县的绝大多数土匪,军势之强,以至于大半个齐省都被惊动了,数百名齐省各县的坞堡代表(居然还有几个登州来的)找到徐世杨,试图打听出这支奇异的队伍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徐世杨给他们的答复一律是“六家联合,护卫桑梓,保境安民”,联军只针对土匪,对外家坞堡没有兴趣。
如果没有外县坞堡邀请的话,联军也不会离开莒州、日照两县的范围(实际上已经触及到诸城很多地方了,不过外加代表们很识相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