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站在高台之上, 俯视下面的一切, 还觉得如梦似幻的。
当初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便是看见皇帝正在举行登基大朝,那是景象还让人觉得记忆深刻, 历历在目。
没想到时隔一年多, 她自己竟然也站在了这里,还站在当时她满心倾慕的男神身边, 那时候可想都不敢想呢, 谁知道竟然会变成现实, 总觉得一切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两人站在制高点,等待繁文缛节完成。
赵玹将阿月软乎乎的小手捏在手心里,轻声询问,“累不累?”
阿月不动声色, 小声回答, “不累, 陛下不要说话,好多人看着的。”
赵玹满不在乎,“朕是皇帝, 哪有不能说话的道理?要是阿月站着累, 不要坐着等?”
“……”阿月虽然确实挺累的, 重点夏天成亲, 也太热了吧,虽然也华盖遮阳,有宫人扇风, 却还是热得阿月汗流浃背的。
赵玹给她擦了擦汗,而后当真叫梁安拿来一把椅子,让阿月坐下。
众目睽睽之下,阿月哪好意思坐啊,下头还这么多人跪着的呢,皇帝都站着,让她坐着,那多不好意思。
可是华盖之下,赵玹拉着阿月,强行摁着她的肩膀,给她摁在椅子上坐下了,阿月想站起来又被摁了下去。
“陛下!不行的。”
赵玹还取来个扇子给阿月扇风,一边还道:“你现在是皇后,有什么好不行的,坐着吧,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快完,还有好戏要看呢。”
下头的文武百官也是连连叹息,这可是帝后大婚,像什么话?都表示颇为无奈,有的大胆出来直言进谏,说是如此不和规矩吧。
正在讨论时候,远处有喊杀声传来,带着剧烈的脚步声音,只见无数身披盔甲,手持兵刃的军队,从前左右几方的大门一拥而入,直朝着应天门的广场上而来,气势如虹。
百官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纷纷扭头朝皇城门口看去。
就见正是清河大长公主、谢集和孟常等人,联合起来,趁着今日帝后大婚,带大军入城,浩浩荡荡的,势如破竹,来者不善,就这么直接闯入了皇宫。
孟常还挥手对百官招呼,“识相的快滚!”
起初,百官是不敢动弹的,看一看孟常等人,再看一看皇帝,议论纷纷,都惊恐不已
直到赵玹淡然自若的下令道:“不会武艺的,可以滚了。”
百官这才松了一口气,陆陆续续的有一大半人逃了出去,也没人阻拦。
只有秦相站出来,对着孟常便是一阵大骂,“反了!孟常,你可知私自调兵,惊扰圣驾是谋逆之罪!”
孟常冷笑了一声,瞥了他一眼,“那又如何?今日皇城内外已被我亲军围住,若是识相的,别有任何挣扎,乖乖束手就擒,写下诏书,自愿退位,或许还有活路。
“毕竟,想从五城兵马司调兵过来,怎么也要一个时辰之后,宫里就是有两千的御林军,怎能抵挡我五万兵马?到时候我早已经把你们这些臭鱼烂虾,通通杀了个精光。”
“……”
那边孟常和秦相正在嘴炮的时候,上面阿月已经从椅子上腾地一下上站起来,吓得躲到了赵玹的背后,惊恐道:“陛下,他们,他们要反了,可怎么办……”
赵玹仿佛一点没有紧张,伸出胳膊就把阿月揽入怀里安慰,“阿月别怕,到朕怀里来。”
阿月无语,现在这种时候了,他们都被叛军围住快要死翘翘了,阿月都心惊胆战,惊恐不已了,赵玹怎么还有心情耍嘴皮子啊!
现场形势越发紧张,太皇太后被宫人搀扶着,自外头走了出来,便是冷声呵斥,“孟常,哀家真的是,怎么眼瞎了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若是现在缴械投降,哀家或许害了自己考虑饶你一命!”
孟常冷笑一声,“我早就受够了你这个老太婆了,若不是你百般此事,我又何至于等到今日!”
孟常这一年里,早就被皇帝整得不耐烦了,谋反之心日益剧增的。
太皇太后被气得心肺胀痛,指着清河大长公主质问,“清河,你可是赵氏族人,竟然也要帮着他造反么!”
清河大长公主面无表情,似乎有些无赖,“母后,清河也是被逼无赖,若是我不动,阿姝就得死,迟早也会落到我,是你们逼得太急了。”
孟常等得不耐烦了,房里一挥手下令,“别废话,他们就是想拖延时间!来人,给我上!跪地投降者不杀,若是执迷不悟,一个不留!”
喊杀声四起,御林军纷纷出来抵挡攻势,可是就如孟常所说,两千御林军就算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高手,也绝对抵不过他的五万兵马。
也有过来,护送太皇太后前往太极殿内躲避。
阿月已经不知所措了,好好的大婚,突然冒出来的叛军,宁国公联合清河大长公主谋反,就这样将他们围在了宫里,御林军殊死抵抗,却也难以抵御。
因为阿月身上冕服太过笨重,根本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