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爵位早已废除,都是后来太皇太后掌权之后,重新启用楚家,并且靠着楚家打退西戎胡人,立下赫赫战功,才给恢复了爵位。
旁边钟嬷嬷忍不住叹息道:“陛下为何总是处处针对县主啊……”
刚刚这么不给面子,把人家批得这么一无是处……
之前的事,其实太皇太后都已经知道了,皇帝又是带人家砍树,又是让人家去给马洗澡……小姑娘这么美貌又可人,他不喜欢也就罢了,整天还折腾人家。
太皇太后冷笑一声,“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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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万寿殿出来,皇帝、阿月和苏泠三人一起出来的。
苏泠刚刚也在旁边听曲子,出来之后,不忘帮阿月打抱不平了一句,“人家阿月妹妹弹得这么好,陛下何必要说得一无是处。”
皇帝不屑,“要不然怎么说,天籁之音,精妙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阿月连忙出来摆手,“陛下只是实话实说,阿月本来就技艺拙劣,在太皇太后和陛下面前献丑了,实在惭愧至极……”
皇帝瞥了她一眼,道:“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随后一甩袖子,就此离去了。
阿月瘪嘴,一脸委屈,身边苏泠连忙安慰,“妹妹你别听陛下说的,他就是想跟外祖母唱反调罢了,外祖母说好的,他总喜欢说不好,并不针对你……
“其实妹妹弹的特别好,刚刚我们都听得入了迷,而且我还听说,那天你和那个孟菀青合奏,把她脸都气绿了,哈哈……我就知道,阿月妹妹绝对是深藏不露!”
听闻苏泠这么一安慰,阿月也只好干笑了笑。
苏泠勾着阿月的手,窃笑询问,“阿月妹妹,其实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啊?”
苏泠眨巴着眼睛,狐疑的看着阿月询问,“我听说,这阮咸是先朝一个人的名字命名的……我看你在弹奏的时候就总觉得你是抱着一个人,然后在弹他的头发,啧啧啧,想一想我就掉鸡皮疙瘩……”
“……”阿月听完之后脸都黑了。
抱着个人弹头发……
从今天起,阿月大概再也无法直视阮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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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又一次进宫住了,还是熟悉的以前住过的锦华居,伺候她的依旧是杜若。
杜若看见阿月,激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县主总算回来了!太皇太后就知道县主还会回来,锦华居的一切都没有动过,奴婢也一直在等县主。”
阿月还挺喜欢杜若的,二人便聊了起来这几日的经历。
阿月换衣裳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张纸条塞进了她身上,展开一看,上头竟然写的“太液池”。
她心下猛然一跳,这,这不会是皇帝塞给她的纸条吧?
对!肯定是皇帝,因为阿月第一回进宫的时候,和皇帝半夜出去砍树,就是去的太液池边,她还记忆犹新。
皇帝给她塞纸条作甚,莫不是晚上又要叫她去砍树?
阿月叫来杜若,面色凝重的询问,“杜若,这宫里,太皇太后除了海棠树,还有没有种其他树啊?”
杜若道:“春天海棠树,夏天石榴树,秋天桂花树,冬天梅花树……”
阿月脸色一白,“这么多?”
杜若笑了笑,“其他树比较隐蔽,也没闹出过什么事,不太为人所知罢了。”
阿月看看自己又白又嫩的小手,感觉今晚砍树,肯定又得磨出泡来了,于是决定给手裹上纱布再去!
今夜晴朗,万里无云,月明星稀。
深更半夜,四下无人,太液池边黑压压的一片,那两棵大半个月以前被人砍掉的海棠树,如今只剩下两根树桩子还残留在那里。
阿月怯生生的藏在灌木丛后头,等啊等,好不容易才等到皇帝也孤身一人,穿着常服,不紧不慢的大步往前。
清幽的月色下,远远看着少年天子走路的步伐,仿佛都带着天生鹓动鸾飞般的矜贵气质,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臣女见过陛下。”
看皇帝走近,阿月行礼,特意还偷瞄了一眼皇帝的手,想看看他有没有带斧头啊。
赵玹抿唇含笑,垂目看她,“你倒是挺自觉的嘛,这么早就到了。”
“陛下旨意,臣女不敢怠慢!”人家今天可是做足准备来的呢!晚上都多吃了点饭,免得没力气砍树,又被说没用。
赵玹无意间瞄见她的手缠满了纱布……还有点不解。
一把将她的手抓过来,撩开袖子,正反面仔细看了看,询问,“你手受伤了么?裹这么严实。”
阿月被他抓着手吓了一跳,连忙往回缩,解释道:“没受伤……是为了防止砍树又磨破了。”
“……”赵玹嘴角抽搐,有点无语,“谁说叫你来砍树了?”
阿月一脸狐疑,“不砍树么?”
“……”赵玹哭笑不得,真的想把小脑瓜子拍开看看里头装的什么,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