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城中事情,无论大小,顾无言也只是看客而已,不再如之前那般全力维护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顾兄弟!薛某闲来无事,到此闲逛,难道顾兄弟亦是如此?”尽管两人来此的目的皆都心照不宣,既然顾无言未言在先,为免尴尬,薛长戈附言说道。
“是非之处,焉是闲来放逐之地!在下可是特地来求见薛门主,有要事相商的!”顾无言稍敛神态,正色言道。
“有何要事?让顾兄弟语气这般严肃!咱们可是旧识故人了!”薛长戈应言答道。
说起故人,让顾无言心中稍安了些,毕竟两人相识已久,尽管并无过多交情,倒也没什么宿怨。
“莹莹!可有消息了?”顾无言又言问道。
这一问整好戳中了薛长戈的心思,当即答道:“一别旬月,杳无音讯!”
听罢所言,只见顾无言仰首望了望远处灯火通途的城郭,又转眼看了看浩瀚飘渺的夜空,一股惆怅油然涌上心头。
“也怪那莫白太不识好歹了,莹莹对他……!唉!”
“这也是她自己挑起的孽障,自食其果!”
薛长戈将楚莹莹与莫白之间的这段情事视为孽障,可见楚莹莹的隐去,让他对莫白已然心生怨恨。
“不知门主对新楚王与风家妹子之事是作何立场?”顾无言刻意压低语调,试言问道。
“胜王败寇,此刻虽然身在红尘,不惹俗事,自然视若等闲,我等又何须刻意去抉择,需知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薛长戈应言答道,说罢便动步离开了。
到底还是年长之人看得淡些,薛长戈一番言语,令顾无言登时如醍醐灌顶,幡然顿悟。
世事也确然如此,是与非,成与败,不过是名利场上的一种定论格局,不惹红尘,便不在红尘。
初时看山就是山,而今看山却不是山,岂知到头来看山仍是山。
待他回过神来,醒眼正欲开口答话,孰料眼前却空无一人,不由悻然离去。
信步走至一处,此处比方才与薛长戈相遇之地更为僻静,只见一人正极不耐烦地踱步徘徊,那人非别,正是日前被马三军诓言留下的杨修。
“大师兄!你去哪了?找了你许久!”见到顾无言走得近了,杨修连忙快步迎了上去,急声说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小师弟你啊!何事如此焦急慌张的?”见到杨修满脸不安,顾无言当即问道。
“他不见了?”
“谁?”
“你今晚去见了谁!又有谁没见到?”杨修见眼前的大师兄,形态散漫,毫不上心,立时语气高了些。
听言,顾无言兀自细细回想了一番今夜所经见闻,须臾,猛然眉眼一震,说道:“是他!”
顾无言与杨修师兄弟二人口中所指的,正是当今的楚王马三军,自那日杨修决定留下之时起,心中从未放弃对其的警惕。
只不过那时杨修自知自己势力孤单,不好直言拂逆,如今身边有了师兄顾无言等一干师兄。
被前楚王封为云柔郡主的师姐马雪儿,因为顾无言的感召,亦开始逐渐接纳了他这个小师弟,之前马雪儿对其的态度十分冷漠,几乎形同陌路。
马雪儿毕竟身为女儿家,没有男子般大度,师父杨镇心虽然对她有育教之恩,但在她得知,师父养育他们的原因,只是为了日后让他们助杨修成势而已,想来心中颇有些心寒,故此,才会对杨修冷眼不理。
毕竟此事与杨修毫无干系,而他又一口一声师姐,倍感亲切地称呼自己,加上师父已故,杨修自世上再无依靠,心中难免生出怜悯之意,摒弃前事,将之视为亲人。
“师姐说,她从铁甲近卫那里得知,那姓马的是要去加害一位姓楚的女子的,大师兄!姓楚的姑娘会不会就是楚姐姐啊?”杨修口齿如梭地连声说道,将自己此刻所知,疑惑担心之事一并托出。
“莹莹!”
“大师兄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此事么?”
“好久没见到楚姐姐了,我好想念她!”杨修到底还是心性萌稚,不晓人事,心中想念便要直言说出,一番表述,反倒让顾无言陷入了沉思。
心下暗自念叨:喜欢便喜欢,若不喜欢又怎会心心念念,牵肠挂肚,还是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年活得明白,想来当真是可笑可叹。
“我也好久没见到过她了!”顾无言漫不经心地兀自呢喃说道。
“杨修!你此刻不在房中专心练功,在此到处乱闯,不怕惹上祸事么!”
正自师兄弟二人为了楚莹莹一事而各自抒怀之时,不远处一声清吟顿时打断了两人的良思。
“是商姐姐来了!”
“商姑娘!无言这厢有礼了!”
因为彼此都与杨修有着些许牵连,故而都相对熟稔,商君愁乃是出身贤楼的女子,所以顾无言更是以礼相待。
“顾兄!”商君愁颔首还礼。
“小师弟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