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于楚玥之言, 从到此间的一开始起, 情爱一事, 实完全不在她的人生规划的之中。
实在是代价太大, 在这种男尊女卑的社会,谈情说爱什么的, 没有任何保障。
一旦陷进去,很可能焦头烂额, 伤心伤身,且无处讨回公道。
一子错, 足致满盘皆落索。
何必呢?
这玩意也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理智如楚玥,一早就将其剔除在自己的人生规划之外。
傅缙实属意料之外。
人心非铁石, 一次次妥协相让, 一次次以命相救于绝境当中, 恩爱缠绵, 至如今, 他甚至为她尝试解开心结,揭过楚家除祸首之外的所有人。
楚玥又不是铁石铸成的心肝,她自然会动容的。
从一开始的淡淡好感,到后来的喜欢, 楚玥承认, 她对傅缙是有男女之情的。
但肯定没有他深。
而且相差不近。
原因无他,在这个女子生存环境恶劣的社会,谁敢全情投入去谈恋爱?
不是说傅缙不好, 也不是断言他日后一定就维持不住热情。
而是实在白云苍狗,世事变幻。沧海尚且能变桑田,在自己的社会地位处于绝对弱势,一旦发生什么事必然身处下风的情况下,她的理智并不能允许她抛开一切去谈一场恋爱。
有些愧对他的一往情深。
但楚玥也没有办法。
只不过,她情虽不及他深,但却是唯对他一人生了男女之情。
也从未打算有第二人。
她想着,若是他不变的话,他们也可以一直恩爱到垂垂老矣的。
这样也可以的吧?
楚玥思绪万千,转瞬而过,心内平静下来,她接过墨迹未干的一份手书,冲他一笑:“那我得把它裱起来。”
她小心卷好,先用绢纱套上护着。
傅缙这份情意,她是极珍重。
傅缙笑了,他很欢喜。
她执着绢卷,他牵着她的手,二人漫步梅林之中,无需做什么,只要这般静静相处,他也是开心的。
如今似乎解开了什么,他心中更轻快起来。
他微笑侧头,看她一双美丽的眼睛独独倒映着自己,爱极了,禁不住俯身,印下一吻。
……
暮色现了,风更大,更寒,二人便携手回了房中。
宽卸沐浴,用膳消食,很平凡很简单的事,二人形影不离。
怕楚玥着凉,傅缙吩咐熬了酽酽的姜汤来,盯着她喝了,才许上床歇息
“近来你都瘦了,可不许太劳累了。”
他抬手轻抚她的脸,心疼,这两个月来,整个易州城都忙得连轴转,就算将就楚玥伤才痊愈,她也没能轻松多少。
“嗯。”
楚玥挨着床沿坐下,嗯嗯嗯点头,十分熟练地一滚,卷着被子滚进去。
傅缙轻笑,放下帐子,也躺了下去。
……
睡下以后,不免又忙了些旁的事,郎情妾意,弄得有些久有些厉害。
次日,傅缙晨起时,特地叮嘱不许惊醒她。
但楚玥也没睡多久,顽强的生物钟让她模模糊糊,她很快就坚持爬了起来。
现在出门,上值都有些晚了,她匆匆忙忙穿衣梳洗。
孙嬷嬷命如意取了滚毛大斗篷来,一边给主子穿上,一边絮絮叨叨:“世子爷让莫喊您呢,想必是安排好的了,您何必这般着急?”
孙嬷嬷和如意都到易州来了,是傅缙吩咐的,目的是照顾楚玥养伤,相对而言梨花笨手笨脚很多,他怕照顾不好。
虽然一来一回,待二人匆匆赶至的时候,楚玥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但乳母和如意来,楚玥还是很乐意的。
她习惯二人在身边,现在环境比之前好太多了,易州城很安全,孙嬷嬷两人就留在城里,她若外出带梨花,这样也不错。
另一个,梨花心思确实太简单了点,正好让孙嬷嬷两人教一下。
乳母心疼自己,楚玥自然知道,不过她却摇头:“职责所在,怎能懈怠?”
说罢,她就扯上兜帽,带着梨花往前头去了。
除了粮草本职工作,她对另外分派的政务也很上心,中午时间紧,她连午睡都省了。
昨夜傅缙心疼她,嘱咐她不许太劳累。
只这话楚玥却是不能听了,她该更努力才是。
“世子爷愿意揭过就很好,只楚家将来何去何从我也难说,日后若再生了旁的事,我怎好再为难他?”
也就孙嬷嬷了,乳母心疼的有一次絮问,楚玥叹了一口气,这般说道。
她担心的依然是楚家站队的问题。
这一辈子的战事进展和梦中很有些不同,梦中虽波及邓州一带,但只属边缘,楚源更多是主动投诚,欲享从龙之功的。
但现在,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