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直闭关的老药师被自己的大徒弟是连拖带拽的从后山的清净室拉了出来。
老药师年过半百, 气的吹胡子瞪眼:“鬼迷心窍的东西,为师这把老骨头够你折腾几天?”
简星辰讨好的凑近他:“师傅年轻着呢。”
这谄媚的姿态,若不是御剑, 可能还会过来捶背捏肩。
“哼!油嘴滑舌!”老药师嘴上不饶人, 但到底态度是缓和了许多。
一行人去了战峰, 果然远远瞧见战峰的长老坐在大殿之上, 台下跪着利在川,战峰的一群弟子们都站在下方。
老药师和简星辰一落场,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他摸了一把胡子,慢悠悠步入殿堂:“老夫凑巧路过这里, 见胡长老这里热闹, 过来看看, 不介意吧?”
胡长老肤色黝黑,稳坐与大殿之上, 浑身散发着不近人情的气息:“叶长老能来真是让我这小小的药峰蓬荜生辉啊,请坐。”
老药师微微一笑, 在一旁的大殿坐下。
他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利在川:“下面的这位小弟子犯了什么错, 也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吗?”
胡长老冷哼一声:“阴灵根, 灾星。”
这般直白的话音也让台下的人感觉到颜面无存, 下面站着的弟子们纷纷向利在川看去,神色各异, 有些鄙夷, 有些畏惧, 有些事不关己, 有些幸灾乐祸。
简星辰站在老药师身边,故作不解:“灾星?这次出事不是因为雾奎吗,这雾奎又不是利师弟招来的,雾奎吃人也不是利师弟挑唆的,当然,我知道胡长老一向是明察秋毫,这莫须有的罪名,是肯定不会随便往人头上扣的,您说是吗?”
这一番话引得众人都朝厅堂上看来。
简星辰微微一笑,落落大方,丝毫不怕打量,面对这些人,他也根本没在怕的。
胡长老有些深沉的目光看他一眼,低声道:“叶长老的徒弟,果然是伶牙俐齿,聪慧过人。”
老药师故作谦虚:“我常年闭关,对他约束少了些,若有得罪之处,胡长老见谅。”
“哼。”
胡长老瞥过眼去,对台下之人道:“自你入宗门以来,我战峰便没了宁日,现在弟子人心惶惶,战峰庙小,也留你不得。”
跪在地上的利在川脊背挺直,他一言不发,似乎习惯了被这样对待,也习惯了这些目光。
男孩的面色淡漠,英俊的眉眼布着与年龄不相仿的死气。
老药师摸了摸胡子,微笑的看着男孩。
低下战峰的弟子,有一位是一同从万骨山回来的,他愤愤道:“师傅,您一定要把他赶出去,卫旭他们都是因为和利在川在一起才枉死的,利在川在一天,我们永无宁日!”
这番话说完,所有人神色各异。
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利在川忽然抬起了头,他朝简星辰这边看了过来,那双深沉如墨的眼眸中含着许多简星辰看的懂,或者看不懂的情绪。
有一瞬间,简星辰心口震了一下,酸酸麻麻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闷的不行。
他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老药师的袖子。
老药师慢吞吞的回头看了这个不孝徒一眼,仿佛无声地在倾诉诸如:嫁出去的徒弟泼出去的水之类的感情。
简星辰:“……”
终于,老药师乐呵呵道:“既然如此,便让这孩子来我药峰门下吧,我挺投眼缘的。”
胡长老眉一挑:“哦?”
“怎么?”老药师依旧笑眯眯的,苍老的声音带着点挪揄:“舍不得?”
胡长老指尖微点,意味深长:“叶长老可莫要后悔。”
老药师爽朗一笑:“这句话,老夫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
于是乎,在两个峰主的交涉下,利在川被送到了药峰去,这件事情被彻底的板上钉钉。
回去之后,简星辰去请示这孩子以后是否同门下弟子一样学习药理。
老药师却老大不高兴:“让他学什么药理,咱们不也缺粗使小童?你让他去!”
简星辰微微一愣,他无奈笑笑:“您这是生我的气呢。”
“生你的气?”老药师吹胡子瞪眼:“为师哪里敢生你的气,你能耐多大,连要个人都敢督促我了,我看这个师傅得让你当!”
简星辰凑过去给他端茶捏肩:“您可消消气,我这一身本事还不是您教导的,我有几斤几两您可最清楚了。”
老药师慢悠悠喝了口茶,轻哼一声,这就是不生气的意思。
简星辰力道适中的给他捏捏:“那战峰的人欺人太甚,利在川这孩子的秉性我知道的,他并不是坏孩子,若我放任不管,他日后怕不是要走上歪路,您一直教导我们,做事情要无愧于心,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老药师哈哈大笑,虽然年近半百,可老人家总是笑呵呵的,像个老顽童。
他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