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宗正谊人马撤离了友阳馆,明、黄、隋、商、齐五国的使臣立马朝“荒馆”门口的何敏达走去,表达关心。
“何兄,宗正谊为何看你如此不顺眼?”
玄国使臣蔺光亮率先上前发话,一脸惊讶的样子。
他是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一身白衣,长的玉树临风,是诸国使臣中最年轻的一个,也是卖相最好的一个。
当然,说出的话也不太好听,原因大家都能理解,玄国刚从荒国切走一州之地……
两国一场大战死伤无数,几乎还是对峙状态,正儿八经的敌国关系,说话能好听才怪了。
何敏达淡然道:“没大没小,我年纪做你父亲都足够了……”
“玄国的礼教是让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以后记得以叔伯来称呼。”
蔺光亮呵呵道:“没听说过国与国之间的使臣是以年纪来论资排辈的……”
“回头我玄国派上一个百岁老人为使,何兄见了面岂不是要称呼爷爷?”
“那多不好意思。”
一旁的隋国使臣钟和顺捋着胡须,鄙夷一声,“毛都没长齐的东西,也配为使?”
他倒不是帮何敏达讲话,而是因为隋国也和玄国毗邻……
彼此也有是非,加之看蔺光亮太年轻有些不顺眼,这么年轻为使倒显得他这老家伙没用似的。
边上的明使粱正文、商使齐凯、齐使钱永昌,皆在旁乐呵,有看热闹的嫌疑。
没办法,荒、平、黄、隋四国靠的近,常常发生矛盾,相对来说,明、商、齐隔的远要好点。
总之不管怎么说,这些国使统统跑来为郝伟瑶祝寿都没安好心……
不说别的,平国皇帝郝伟衍看到该如何想?
这些人是巴不得在郝伟衍兄妹间挑起矛盾来。
何敏达有心事,没心情跟他们斗嘴,连声招呼都懒得打,甩袖转身而回。
回到屋内后,他脸色方真正沉了下来,吩咐随行官吏,“速去搞清这姬涅和刺史府究竟是什么关系!”
刺史府内,宗正谊吩咐人先带了阳云去洗漱和处理伤口,要请人家帮孟承业看病,哪能这狼狈样去见夫人。
屋内梳洗,没了外人,阳云方小声对姬涅说:“涅爷,我除了说了你在平宝客栈落脚,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姬涅笑道:“不用解释,我信你!”
“……”
阳云愣住,暗暗又是一阵感动。
殊不知,姬涅心里清楚的很,若是阳云吐露了不该吐露的秘密,何敏达完全有理由扣住阳云不放。
其中缘由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姬涅低声道:“形势不由人,刚才不便为你出气。”
慢慢换穿着衣服的阳云忙道:“明白,明白……”
“出家人没那执念,出不出气无所谓的。”
“不过现在却有个出气的好机会……”
姬涅把请动刺史府出面解救的情况讲了下。
“啊!”
阳云大惊失色,“涅爷,我哪会治那毛病?”
姬涅平静道:“不用你治,待会儿你只需见机行事……”
“尽量别开口说话,其他的我来应对。”
一番细细叮嘱交代后,阳云明白了他的用意……
虽点头答应了表示配合,可心中郁闷了,这简直是在提着脑袋玩命啊!
其实阳云很想问问姬涅,你不是说出来弄点修炼用的东西吗?
他在阳泽寺那山野中呆了那么多年,清净惯了,陡然入世就卷入这般风云之中,仓促,有点措手不及,赶鸭子上架般的适应中。
这边收拾妥当了,让人去通报了一声。
很快,后院那边来了通知,让两人过去,一路有人引领。
这一路光景倒是让阳云好一阵打量,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宅子,想想山野间的贱民,再看看这,泥云之别……
感慨这人间富贵如何能不诱人,怪不得人人向往,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一间雅致厅堂内,宾主见面,阳云面无表情站那一动不动,姬涅行礼。
一身华丽裙裳的郝伟瑶抬手示意免礼,目光落在一瘸一拐的阳云身上,问:“这位就是来治病的良医?”
姬涅:“正是!”
郝伟瑶:“不知良医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阳云不冷不热道:“张仲景,山野村夫罢了。”
郝伟瑶:“哦,原来是张先生!”
“张先生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难道是本宫怠慢了?”
姬涅:“不瞒长公主,我们此来是来辞行的。”
淡定在旁的宗正谊霍然抬眼看来,目露森然。
郝伟瑶眯眼道:“你是在跟本宫开玩笑吗?”
“本宫不惜得罪外国使臣把人给救了出来,而你们答应的事还没办,就想走人?”
“莫不是觉得本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