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呼吸艰难,面色涨红,他不敢妄动,只是一边用双手指着自己的喉咙,一边试图连连点头。
见他如此,皇觉赤目中闪过一丝满意和喜色。
他曾经也是雄才大略之辈,若非连破九次死劫,尤其是第九次,将他折磨的人不人魔不魔,日夜饱受心魔幻觉的折磨,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会儿也不知为何,心思竟然渐渐清明起来。
他看出皇鸿儿依旧没有降伏林宁,知道怀柔的那一套行不通,所以果断用王霸之道。
果然得逞!
他缓缓松开手,看着林宁道:“好心做事,自有泼天富贵。”
林宁一直借着呼吸困难之机,观察着皇觉的眼睛,看到他的眼睛从赤红一点点变回黑色,心中大定,连忙拱手道:“早听圣女说起过教主,雄才伟略,武功绝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然而却听皇觉淡淡道:“果真如此?”
皇鸿儿也察觉出皇觉的变化,心中暗喜之余,哼了声,没有回答。
林宁忙连声道:“自然是真的自然是真的……”
却听皇觉问道:“那你们藏在老鼠洞里的那几人,又为谁准备?”
看着皇觉眼中的不屑,林宁知道,破绽百出的话术,对一个能够一步步图谋二十年,然后出其不意的干掉自己亲兄长,并且坐稳情况无比复杂的魔教之人来说,如同笑话。
他也撤去了脸上虚假的笑容,叹息一声道:“不想教主武功已经高到这个地步……实不相瞒,我们的确听说了教主很可能前来,以得九劫针之助,突破至高武圣。但我等逍遥自在惯了,又有这祖传数代的山寨基业在,但凡有机会不用离去,便会努力争取。但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知不可为而强为者,除却毫无结果外,还多半会累的亲朋好友死伤无数,所以,就不必做没必要的挣扎了。”
说罢,朝山下喊道:“都出来吧,教主功参造化,非我等可强行反抗就能阻拦下的。”
山洞中,三人面色各异,许多事,林宁都未来得及,或者也未想过与他们沟通。
不过田五娘却想都未想,手持天诛,出了山洞,服下三颗爆心丹后,上了山头。
姜太虚和吴媛对视一眼,也各自服药后,跟了上去。
到了这一步,已无退路。
林宁毫无愧色的一一同皇觉介绍了田五娘等人,甚至,还特意点明了姜太虚的身份。
然而皇觉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竟再没有动作,至此,林宁心中大定。
这个魔教教主,不知遭遇了什么,但肯定受了不轻的伤,至少无法稳定发挥出巅峰宗师的实力。
否则,以魔教和稷下学宫千年血仇的渊源,皇觉岂有放过之理?
但让林宁没想到的是,皇觉接下来的话,竟直接点明了这一点,他看着气度不凡煌煌如神子般的姜太虚道:“之前来的路上遇到了黑冰台的一条老狗,一番交手把他打个半死而逃,还丢下了几十个黑番狗让我杀了个干净。今天杀人的心思淡了,所以就留你一命,本座也不落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头……还不快滚?!”
林宁忙拦住就要作色拔剑的姜太虚,使了个眼色道:“姜兄今日相助之高义,弟铭记于心。奈何非人力所能强为之,姜兄暂且告退吧。山高水长,自有再相逢之日。”
姜太虚何等人物,怎受得了如此之气,不过看到林宁背着皇觉连连同他使眼色,虽搞不懂林宁到底在搞什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冷冷看了皇觉一眼,同担忧不已但同样得到了林宁眼神的吴媛下山而去。
最后,林宁对田五娘道:“娘子也去吧。”
田五娘却摇了摇头。
林宁还想劝,就听皇觉淡淡道:“既然已经成了亲,就带你这老婆一道去圣木皇岛,以后都是我圣教中人,本座不会亏待。”
林宁闻言看了眼皇觉,发现他双目中的赤色已经敛去了大半,正遥望着姜太虚和吴媛下山。
不知是否是心理因素,林宁能感觉到皇觉微微舒了口气,周身凌厉肃煞的气息也减轻了许多。
见此,林宁面上浮起了笑意,随手往篝火里再添了一根柴,正想再多说点什么,却见皇觉双目看向了已穿戴妥当的皇鸿儿,声音陡转低沉,问道:“当年你父强练神功,想要突破成圣,结果弄的心智不清,六亲不认,想要杀我,却被我反杀。这些年来你一直恨我,想要报杀父之仇。如今,我得九劫针法,武圣可期,你还想报仇否?”
皇鸿儿星星点点的美眸看着皇觉,颤了颤唇角,终还是忍不住,声音也变得有些黯哑,道:“那一夜,我就躲在火焰王座之下的密道内,你如何偷袭我爹,当我不知道吗?”
皇觉闻言,面上非但不见任何羞愧怒色,看起来反而又轻快了些。
仿佛若是皇鸿儿依旧隐忍,才会让他更为忌惮。
不过,他的双目却重新浮现起淡淡猩红来,他即将利用林宁之九绝针,强行突破武圣。
不可能再重蹈先前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