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你的手好凉,是否有些紧张?”
景凯捷直视弓箭指引的方向,在她耳边低语道。
那声音太近了,使得本就不自在的苏薇,瞬间半边身子麻痹,却故作镇定,谦虚一笑:“方才看过了太子殿下的箭法,自是担心草民太过笨拙,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景凯捷一边修正她的姿势,边温和道:“三小姐不必如此紧张,虽然本宫贵为太子,可本宫一直都把三小姐当做自己的妹妹般看待。”
言罢,他松开苏薇的握箭手指,“嗖”的一声,箭羽便直飞出去,又是正中红心。
苏薇见他松手,轻松一口气。
景凯捷轻拍手掌,直视她浅笑道:“三小姐,孺子可教。”
“是太子殿下教的好。”
景凯捷侧脸看向她被太阳晒的有些泛红的小脸,“此处没有遮阳之处,让三小姐在烈日之下学射箭,是本宫没有考虑周到。”
言罢,便眼神示意一旁的侍卫接过苏薇手中的弓箭,然后伸手引路。
苏薇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抹着额头隐隐渗出的汗珠,朝他轻笑点头。
少顷,苏薇被带到营帐中休息,果然学射箭只是借口,这下可好,最后只剩下二人大眼瞪小眼。
“三小姐现在还觉得热吗?可有身体不适?”
苏薇刚饮下一口果茶,登时散去烈日带来的燥热,显得很是轻松,“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这果茶清凉冰爽,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果茶了。”
“三小姐若是喜欢,稍后带一些回去。”
苏薇弱弱一笑,然后又举杯小啜一口,思索片刻后,淡淡问道:“太子殿下支开所有人,是有话与草民说吧。”
景凯捷闻言,微微侧脸看向她,她的目光平静,波澜不惊。
“三小姐果然是个直接的人,那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了。”他抿唇一笑,“不知三小姐对于此次我父皇的赐婚,可还满意?”
“皇上的赐婚,草民自是满意。”苏薇轻点头,“太子殿下难道不满意吗?”
她说的漫不经心,却像是一道冷箭直射景凯捷的心口,还要故作无辜。
“本宫自是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本宫听闻,三小姐一直倾心他人,若是三小姐碍于皇家威严,不敢抗旨,本宫倒是可以从中调解。”
苏薇惊讶道:“听闻?太子殿下听闻草民倾心何人啊?”
景凯捷见她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又担心她提防自己,不愿吐露真情,便不再绕来绕去,直言道:“精舍先生,林萧。”
苏薇蹙眉:“太子殿下这话可把草民惊到,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确不错,不过,先生可是我们无名山庄的护卫,李星辰乃是国师之子,又和草民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我们早有婚约,皇上的赐婚也只是多了一桩美谈而已。”
“如此说来,三小姐是很满意此次赐婚?”
苏薇略一思忖,又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关心草民,草民也跟太子殿下直说吧,虽说我们指腹为婚,但是草民向来只是把他当做哥哥般看待,接受赐婚,也实属无奈。”
景凯捷目光微闪,轻笑道:“哦?按照三小姐的意思,若是没有赐婚,是否就像之前外界所传的那般,无名山庄和国师府有意解除婚约?”
苏薇装傻道:“那是草民的爹和国师之间的事情,草民只是听从爹爹的安排。”
“苏庄主何故突然要与国师府解除婚约?三小姐当真不知?”
“太子殿下,草民真的不知。”苏薇一脸无辜。
景凯捷再难维持脸上的温和笑意,眼底掠过一丝寒意,“不知三小姐是否记得,上次国师遭人刺杀,死而复生之事?”
苏薇见他言语带着杀气,更是不敢懈怠,继续装傻充愣道:“此事人尽皆知,草民自是知晓,只是,这和草民的婚事有何关联?”
景凯捷冷笑一声:“难道三小姐不知,国师装死的同时,也是在试探你是否有意接任国师一职?”
苏薇摸着脑袋,困惑道:“我一个小姑娘,国师何须劳师动众?”
“三小姐可不是小姑娘,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天泽国,甚至是这世上唯一可以修行符道之人。”
苏薇呵呵一笑:“修行符道而已,哪里有那么神奇,要不然萧战前辈和草民的哥哥也不会死了。”
景凯捷闻言,目光微凛,见她满脸天真的模样,好似这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却暗藏深意。
“的确,成败都缘由神符师这个特殊修行法道。”
“太子殿下明白就好,草民只是想做一个简单快乐的人,不愿卷入朝堂纷争,婚姻大事皆是遵从爹爹的意愿,其中的利害,草民从不去想,也想不明白。”
景凯捷轻挑眉,浅笑道:“三小姐想要置身事外,怕是很难,上次若不是李星辰及时相救,三小姐怕已经身首异处,难道三小姐就真的不想为自己争取一片天地吗?”
苏薇恭敬一辑:“草民不敢,既然皇上已赐婚,草民只想顺从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