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好人吗?”
只一招两人便不再动手,摇曳的烛光再一次点燃,眼前的女子婷立如风竹,雅淡如风竹,洒脱如风竹的扛着一口开山刀,微锁着眉宇的问。
“姑娘怎知我不是好人?”一抹绯艳如血的刀光不着痕迹的收回袖中,故作风流的一笑,凤煦白举着手中的蜡烛,一瞬不瞬的静望眼前的女子笑道。
“半夜三更,来这荒废已久的质子府,难道会是好人吗?我看你是来偷东西的吧?”
肆无忌惮的迎上他的眼睛,仿佛在看一件货物一般,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可以称得上俊美风逸的男子,一袭绿衣的别惊雨戏谑的笑问。
“半夜三更,姑娘又在这质子府中做什么?难不成也是来顺手牵羊的?”坦然的接受她那像是鸡蛋里挑骨头一般的打量,凤煦白笑着反问。
“我不过一个红尘迷路之人,又遇这讨人厌的冷雨,只好找个地方借住一宿,哪里像你所说的那般不堪?”
似乎很是满意一般的点点头,别惊雨抬步,无声的走在空旷的宫殿中,淡淡的回答。
“在下也红尘迷路之人,没有地方住,刚好走到这里,便附庸风雅一番,也来瞧一瞧这天下第一公子的旧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似是无奈的摇头一笑,凤煦白将蜡烛插在烛台上,眯着眼睛望着光影迷离中的那一道剪影。
“倾尽天下酒,难觅知音人。天下第一公子也免不了一捧尘土掩风流,当真世事无常,最可惜的是,一向喜欢自由自在的那么一个人客死异乡,难免让人感慨万千。”
灰暗的烛光中,别惊雨似是对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十分感兴趣一般,一一细看着感叹。
“天下风云变幻,有多少人可以真正的自由自在?”门外吹来凄风冷雨,凤煦白慨然叹道。
“你说云湛殿下既然是天下第一公子,那么修行智谋都当的第一才对,这世间又能有谁杀得了他?”秀眉微蹙,眼睛一直滴溜溜乱转的别惊雨四处乱看的问。
“姑娘如何知道天下第一公子是被人杀害?大家不是都说他是旧疾复发,无药可医吗?”凤煦白一直在那窈窕的身后不远不近,亦步亦趋跟随,揶揄的笑道。
“对,是旧疾复发,无药可医。”别惊雨停下脚步,鼻孔出气的笑道。
“姑娘如此笃定,是否可曾见过云湛殿下?”满是灰尘房间里,凤煦白问。
“仰慕已久,却未曾见过一面,实属今生的遗憾,所以也只能在他最后生前之地看上一看。”别惊雨转身,宛如水浸的眸子静望着身后的人影道。
“原来姑娘是睹物思人。”两个人不远不近的相望,凤煦白笑意不明。
“你的刀是假的。”别惊雨又道。
“唬人玩的,让姑娘见笑了。”凤煦白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走还是我走?”别惊雨笑眯眯的问。
“君子不欺暗室,难道姑娘不是君子?”凤煦白笑。
“我怎么可能的君子?我是女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女子。”别惊雨道。
“难养?难道姑娘吃得很多吗?”凤煦白问。
“是啊,非龙肝凤髓不吃,非玉露琼浆不喝,非绫罗绸缎不穿,像你这种用假货的,怎么能明白我的生活。”别惊雨冷哼一声,抬腿走了。
“凄风苦雨,六师姐去哪?”窗外雨潺潺,一把黑伞微微扬起,露出一张清丽绝尘的容颜,玉笙望着别惊雨笑问。
“小九,我刚和小七处出点感情,马上就要步入干柴烈火,蜜里调油的状态,你说你把我拉出来干嘛?”别惊雨站在冷雨之中挑眉,故作惆怅。
“小七不过是老男人,你也喜欢,六师姐口味真重。”玉笙面无表情道。
“小九,你太狠了,我都可怜小七了,你说你绑他那绳子是捆仙锁吧?你捆着他,他能不老吗?”别惊雨翻了个白眼。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江湖,须弥芥子,大千一苇。他家小九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世界,还把她和慕小七全捆在了她那个世界,没吃没喝,折磨了整整一个月,折磨的她都瘦脱了相,才堪堪挣脱那条捆龙索。
这刚想给慕小七也解开捆仙锁松口气,就被他家小九给拎到凤煦白面前。
她见一见凤煦白倒没什么,关键她那个不靠谱的爹给她定的娃娃亲就是凤煦白。
这娃娃亲多不靠谱?凤煦白几次三番的偷进凤凰城,与他家小九勾肩搭背,秘密联系,愣是没见她一面,摆明他丫心思根本不在她这里。
也就是说她那个不靠谱的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凤家这只高傲的凤凰根本看不上她,得亏她那个爹还整日念叨着人家怎么还不来提亲?
人家要是看上你家闺女,能等你家三十了还不来提亲吗?傻不傻啊?
杀千刀的沉小九,怪不得丢给她一身衣服,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当年她就是这么带着他家小九去深宫大内见了慕小五,现如今他家小九带她来这荒山野岭来见她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