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钱好使呢,寄了一块二的挂号信,这不出一周陶金玲就收到了田小夏的信,还把电话打到了田小夏宿舍。 田小夏没在宿舍,是顾饶曼去接的,陶金玲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田小夏的妈妈。 顾饶曼不疑有他,晚上去吃饭就直接在饭桌上说,“小夏,中午你妈妈打电话到宿舍楼,我接的电话,她问你的脚,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和家里说的,我就说了我不清楚,她让你尽快给她回个电话。” 顾饶曼这也算是误打误撞了,她是真不知道田小夏怎么和家里说的。 按照田小夏的自立程度,她应该是不会告诉家里自己受伤的,说了也会平白让家里担心。可是她妈妈又问,就说明是知道的,万一田小夏说的崴了,自己老实交代说的骨折了,那不是穿帮了嘛。 田静瞪大了眼睛,“妈妈?谁?” 这让在吃饭的顾饶曼、王满仓、张阿姨瞪大了眼睛。 于是,桌上的几个人就很有画面感了,手停了,嘴住了,都瞪大了眼睛。 田小夏先是回答了田静,“陶金玲吧。” 又对不了解内情的几个人说:“没啥,快吃饭啊,我家里情况有点复杂。” 于是三个人自动脑补了一出这个年代少有的离婚大戏。 “你还和她有联系?” “有啊。” “小夏啊,说了那么多你怎么那么固执啊,我妈都说了她……哎…你到底怎么想的。” 田静一脸痛心疾首。 “静姐,你别担心,她想让我认她,可是,妈岂是好当的,不闻不问那么多年,大了就来认,有那么好的事。着我不是伤了嘛,这当妈的总得给点营养费补补不是。” 田小夏也没什么避讳,反正这就是自己的情况,没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三个吃瓜群众的离婚不管孩子,等孩子大了出息了又想认回孩子的戏码脑补得更丰满了。 吃了饭,田静和王满仓带着张阿姨去摆摊了,顾饶曼坐到田小夏身边。 坐了半天,顾饶曼才说:“小夏,没想到你也从小没有妈妈在身边,我们还真是……患难姐妹哈。”说着还挤出一个丑死了的笑。 田小夏看着顾饶曼努力想安慰自己。 “曼曼,我和你不一样,你的妈妈是爱你的,包括顾谦他妈,她也是真心对你好的。我妈……” 田小夏顿了顿,“这么说吧,当初能回城的时候,她丢下我就走了,期间我们没有搬家她从来也没来看过我。等我考上大学了,刚拿到通知书她就联系上我了,还说一直想联系我,但是联系不上。你信吗?” 顾饶曼不傻,她摇了摇头。 “你看,让我转户口去她哪里,再转来学校,然后她就变成了我的监护人。我成绩好,她想让我以后申请公派出国,然后让我嫁个外国人,我就能拿永居了,她就带着她儿子作为我的家属过去,熬上几年也就有永居了。” 田小夏把上辈子陶金玲做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顾饶曼惊呆了,没想到还能这样出国! “要说她是为我好,我是不信的,如果我没考上大学,她依然会对我不闻不问,或者说成绩不那么好,她还会联系我吗?曼曼,你不用安慰我的,我没事的,我都想明白了,也不指望她能真就当个好妈妈。” “那你还和她联系?” “你说,她想利用我算计我,我不得找她收点利息啥的,毕竟我那么穷对不对。”说着田小夏还炸了眨眼。 顾饶曼还是忧心,“既然知道她不是好人,我觉得还是远着点好。” “嗨,我都知道她的打算了,总不能还着了道不是,放心吧,你看着呢,再说了,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第二天,田小夏用校园里的插卡电话给陶金玲打了电话。 这时候的陶金玲倒是很有当妈的架势,问了田小夏的腿伤,问了她的学习,问了她的生活……铺垫了半天,还是说到了要给钱才给开证明转户口或者说换监护人的事。 不到一年时间田小夏就成年了,到时候,她也就不需要监护人了。 田小夏很为难地说:“你也知道我大堂哥在部队干得很好的,家里的事都听他的,他是不让转的,说我是老田家的人…” 陶金玲有些气急败坏,田小夏自己都同意了,中途怎么又跳出个堂哥,“什么老田家的人,你根本就不是!” “啊?”田小夏没想到陶金玲会说这个,可是…… “哦,我的意思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老田家,男女平等,你是田建设的孩子没错,可也是我的孩子,你跟我还是跟他都是可以的。” “哦,后来我不是闹着要转吗,我大堂哥就交代我二堂哥看着我,我前几天还给他们打电话软磨硬泡来着。我大堂哥找人问了,最后就说我爸养了我这么多年,不能人财两空,得给抚养费的,可是我这又伤了脚,医药费都是借的,去哪找抚养费给他。” 在电话的那头,陶金玲眼睛差点没瞪脱眶,没想到这家子乡巴佬那么难缠。 “对了,我哥还说我非要让开证明,就要告你重婚罪呢。” “我都和你爸分开那么久了,再说当时也没领个结婚证,拿来的重婚罪啊。胡扯……”陶金玲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哥说你们虽然没领证,但是村里人都知道你们结婚了,还摆酒了,这就是事实婚了,国家是承认的。我也翻了书,的确是承认的啊。” “妈,我就不转户口,不换监护人了,以后分配回县城就回县城吧,无所谓的,反正我知道你是我妈就是了,而且只要有工作,县城也挺好的。”说完了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虽然县城肯定没有大城市好。” 田小夏这话又让陶金玲心思活动了起来,田小夏还是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