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成瀚和颜静书双双笑着点头, 毫无准备的谢焕顿时手足无措, 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道:“这、这怎么好,毕竟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要不, 要不还是让老夫人来取吧。”
长辈就在一旁,谢焕不管心中如何激动, 却也不好意思将这么大的事就这么答应下来。
没等江成瀚和颜静书说什么,颜老夫人便和蔼地笑着道:“我就算了,当初书儿的名字就是我取的,这回我就不再讨这个差事了。亲家他舅舅还是你来吧, 这也是书儿和成瀚的心意,你放心取就是。”
当初颜静书大哥的名字,因为是颜家的长子,便由家主安国公来取的名字,等到颜静书出生后, 安国公本是让谢氏为他取名字的,但谢氏却推给了颜老夫人,直到后来生了颜静玉,才没能安国公说什么, 她就自己给女儿取了‘玉’字为名。
本来江成瀚和颜静书已提前给孩子取了好几个名字, 只是直到孩子出生的这一刻, 也都还没有最后决定下来。他们倒也不着急, 左右在孩子上户籍之前定好就行, 只是没想到谢焕竟正好在颜静书生产这日赶了回来。
颜静书不知内情,只以为谢焕是惦记着自己才特意赶回来的,心中十分感动,便在产后同江成瀚商议,想让谢焕帮忙选定两人想出来的那些名字。
江成瀚自然没有意见,甚至还建议直接让谢焕来给孩子取名,颜静书虽是有些意外江成瀚如此大方,但最终也还是同意了他的意思。
颜老夫人都这么说了,谢焕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便答应了下来。虽然他一开始有些推拒,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是很为此感到高兴并且乐意的。
也因为太过高兴和激动,谢焕有些按捺不住地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去看自己的孙子。小小的人儿包在大红的襁褓之中,皮肤白嫩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稚嫩小巧的眉眼,和颜静书很是相似。
看看孩子,再看看颜静书,想起刚刚颜老夫人说得那句话,谢焕心中微涩,嘴唇动了动,轻声如喃语一般,念出了两个字来——“容嘉……”
谢焕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屋子里本就安静,是以江成瀚和颜静书以及颜老夫人都听到了这两个字。
“容嘉?”颜静书轻轻念了念这两个字,不知怎的,竟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忍不住道:“这是舅舅给宝宝取的名字吗?可是从容的容,和‘以奉嘉觞,以膺多福’的嘉?”
谢焕有些讶异地看向颜静书,旋即神色微微动容,道:“没错,就是这两个字,我希望你、你和成瀚的孩子,将来无论遇到什么事,什么样的困境,都能够从容应对,拥有美好的人生。”
“谢谢舅舅,我很喜欢这个名字。”颜静书笑了开来,看向枕边的孩子,道:“宝宝,你有名字了,你叫容嘉,江容嘉,很好听对不对?”
“不错,是个好名字。”颜老夫人虽不比谢焕读书多,但也知道‘容嘉’这两个字的寓意极好,更是想着,谢焕不愧是当世大儒的弟子,竟这么快,就想出了一个这样好的名字。
而江成瀚看着谢焕落在颜静书身上半晌没有移开的目光,心里却和同颜老夫人想的正好相反。‘容嘉’这个名字,怕不是谢焕才刚刚想出来的,而是早在十八年前便已准备好了的,但却到今日,才有机会说了出来……
颜静书生产一场,到底是有些疲倦的,孩子的名字定下后,没再多说几句话,人便有些想睡了。颜老夫人和谢焕便让颜静书好好休息,起身放轻脚步离开了卧房。因为孩子也到了该喂奶的时候,便也一起抱了出去。
江成瀚则留了下来,打算陪着颜静书,等人睡着了再离开。
如今正值仲夏,宁城虽是地处北方,但也十分炎热,好在江成瀚在冬天的时候存了不少冰块到家中的冰窖里,如今便在屋里摆了好几盆,让屋子里不至于太过闷热。
颜静书很快就睡着了,江成瀚见他睡了安稳,便轻手轻脚的放下了窗幔,随后又命纹锦在屋中守着,才离开了卧房里。
简单地吃些东西,又看了看孩子后,眼看时辰不早,江成瀚便急急忙忙地朝都督府而去。
小厮来给江成瀚报信的事,都督府里不少人都看到了。此时见江成瀚来了,不免询问起来,待得知乃是江成瀚的夫郎顺利地生下孩子后,自是又纷纷对他恭贺道喜。
在都督府里转了一圈,又去见了寇世均,见没别的什么差事,江成瀚就去了新兵营,继续操练那些新兵,这也是他现在主要的差事。虽然这差事有些无聊,对他来说也有些大材小用,但谁让这是他自己当初主动讨来的,自然也得认真的干完才是。
整整一个下午,将近三个时辰,将新兵们再一次折腾地都哭爹喊娘的,江成瀚才满意地离开新兵营,回到了家中。
这个时候颜静书早已醒了过来,只是生产的不适还在,不宜下床,颜老夫人和谢焕便都还是到卧房里陪着他。
江成瀚进家后,没有马上去看颜静书和孩子。跟着那帮新兵晒了一下午,他也已是一身的汗。怕熏到了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