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也不是很奇怪之事。
这巨宅历史悠久,超过百年,毫无疑问。
沈慕橙又想了一会,才道:“巨宅主人,和四方堂长老在交谈,他在一旁侍立。”
路星辰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抢著道:“且慢!”
沈慕橙不等提出叫“且慢”的理由就自顾自道:“三人用的是笔谈,各自飞快地写著孛,而他,却不识字,他一直不识字。”
路
星辰本来是想问“难道另外两人也会四方堂手语”,沈慕橙这一说,等于已回答了路星辰的问题。
宋飞忍不住也说了一句:“笔谈是聋哑人和他人交流的最佳方法,他何以不认字?”
沈慕橙道:“他的一切生活、学能,都由那长老负责,他在十岁那一年,也曾问过那长老,何以不教他认字,那长老的回答是:学会了字,就会和正常人多沟通,而和正常人沟通总是聋哑人吃亏的多,所以,愈少来往愈好。他是特地不让巨人学认字的,使他可以尽量与世隔绝,少吃点亏!”
他们听了,尽皆默然,虽然有说同情之心,人皆有之,可是事实情形,颇有绝不如此者!
路星辰叹了一声,说了一句老话:“人心可怕啊!”
沈慕橙道:“所以,他也根本不知那三个人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过了不久,那三人更是争辩起来。下笔愈来愈快,而且,脸红耳赤,动作也愈来愈大。他又看到,那长老不断地指著他,使他知道事情和他有关,那令他更是惶恐,因为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路星辰趁沈慕橙略停一停之际、急忙地插了一句:“他也‘说’得够详细的了!”
沈慕橙这一次,没有怪:“接下来,就到关键问题了,我还要再问他一次。”
沈慕橙说著,就再度面向那巨人:指手画脚起来。路星辰留心看著,只见沈慕橙和那巨人不住伸手向上指,像是在说,上面有什么事发生。沈慕橙是在一再查询,而巨人的每一次答覆,也很肯定。
路星辰心想自己总算也可以明白一些四方堂的手语了,不由得暗自高兴。
沈慕橙转个身来,继续道:“过了一会,争辩似乎已有了结论,那老者向他招了招手,他当时心中更是害怕,可是长老做了不必害怕的手语。他走到老者面前,老者伸手拍著他的头,向屋主人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他到现在还记得。”
沈慕橙这句话一出口,听者愕然,诗诺大叫:“这不像话!”
宋飞道:“他不聋了?”
路星辰维护沈慕橙:“或许是那长老事后向他传达的!”
沈慕橙道:“都不是,是他自己‘看’到的,四方堂中的人,全是聋哑人,可是他们的一个创办人,并不是天生聋哑,而是青年时期,遭了仇家的暗算,才变成又聋又哑的。此人聪明绝顶,不但创出了一套复杂无比的独特手语,而且也精通唇语,四方堂中人,也个个必定苦学唇语。他们自己虽然口不能言,但是却可以看到别人说话!”
路星辰骇然:“我们在说话,他全看得出来?”
沈慕橙道:“是!”
诗诺伸了伸舌头:“乖乖,还好我们绝不曾说过他的坏话!”
宋飞道:“还是不对啊,他既然会看唇语,自然也应该会说唇语了!何必费那么大的劲,做全身运动,来和他作交谈?”
沈慕橙摇头:“一来,我不用四方堂手语和他交谈,他不会当我是自己人,不会把许多事说给我听。二来,看唇语是一回事,要说,又是一回事。一个不会说话,天生是聋哑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语言,只能用嘴唇的动作,表达一些简单的意思,做为手语的一部分,并不能成为一套完整的语言。”
沈慕橙解释得很明白,路星辰做了一个手势,请她继续往下说,因为再下去,就到了关键性时刻了!
沈慕橙道:“那老者对屋主人说的是:‘便宜了这个小娃子了!’他当时也根本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发生在这大厅中的事,一直到很久以后,那长老临死时告诉他,他这才明白。”
各人齐声问:“是怎么一回事?”
沈慕橙道:“事情颇复杂,原来那老人,和那长老是老朋友,屋主人又和老人相识,老人知道屋主人的一个秘密,这秘密和人的生命有关,可是连屋主人在内,也不能完全明白,只知道和长命百岁之类有关,所以才在讨论,由谁从这个秘密之中,得到好处。”
路星辰听到这里,已大摇其头。
沈慕橙斜睨著:“你是心中在说,有那样的好处,屋主人为什么不自己享用!”
路星辰道:“是啊,此人多半是小郭的祖上,若真有什么长命秘方,他如今可能还在世上!”
沈慕橙道:“这一点,我也大是疑惑,曾一再询问,可是他由于当时年小无知,那长老却也未曾向他交代,所以他也莫名其妙。”
路星辰苦笑了一下,心中想:这一点大是重要,偏偏又不清不楚,真叫人难过。
沈慕橙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