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随着号角声,一会唱歌,一会呼叫;又有一队一队的人,上去跳舞。汤姆心中发急,不知何时是了。
这些仪式,占了很长时间,直到面前的水,渐渐地,又从这蓝变成了深蓝才止。
所有的人都转过身,往回路走去,汤姆夹在人丛之中,又饿又渴,他也不知如何才好,只好跟着众人走,那些人都走一走,回头看一下,不多久,深蓝色的水来越暗,再不多久,那一片水已黑得看不见了,四周是又一片浓黑!
路星辰听到这时,心中陡然生动,疾声问:“汤姆,你可有注意,究竟过了多少时间?”
汤姆道:“没有,开始时,事情太怪了,我根本不知时间,后来,也无法计算。”
路星辰陷入了沉思,汤姆又道:“我离开的时候,吃得很饱,到面前的水最亮,那些人开始游回来的时候,我肚子饿,到再走动,那片水不再发光时,我饿得更厉害,怕有一整天了!”
张启泉神情兴奋,”你想到什么?”
路星辰反问:“你先说,你想到什么?”
张启泉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想到是,汤姆确实过了一天,从天亮到天黑,他到水边的时间是早晨,那片水变得最明亮的时候是正午,后来,水又变深蓝,太阳下山了。”
张启泉一面说,路星辰和梅若心就一面点头,安娜却不明白,她道:“我哥没有说看到太阳啊!”
张启泉望向路星辰,路星辰鼓励他说下去,他挺了挺身子:“汤姆当然看不到太阳,太阳是在上面,太阳如果在海面,光线透过海水传下去,海水越深,光线越弱。汤姆看到的光是,海下面的光,他是在海底下!”
张启泉一口气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
安娜用怀疑的眼光望一了张启泉:“不对吧,要是在海底,海水应该在头上才对啊,水哥说水是在前面的!”
张启泉伸手在安娜的俏脸上,轻拍了两下,却向路星辰看来,路星辰作了一个请他说下去的手势,他道:“他是在海底,不过是在海底的一个岩洞之中。他看到的那一大片海水,就是那个海底大岩洞的洞口!”
他说到这里,又伸手捂住了安娜的嘴:“你一定要回,海水怎么会涌进洞中,对不对?”
安娜娇媚地点了点头,张启泉道:“这一点,我想不到了,或许是什么‘仙法’阻隔了海水!”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仍然望定了路星辰,路星辰缓缓摇头:“我也想不出道理来——”
说到这里,路星辰略顿了一顿,忽然有了奇想。
路星辰道:“倒是有一个可能,就像把一只空桶,倒覆着迅速压进水中一样,由于桶中有空气,所以水被空气所阻,不能进入。”
各人都望定了路星辰,路星辰继续道:“那海底岩洞之中,显然有空气,不然,那么多人,无法生存。想,那是亿万年之前,地壳变动所形成的一个奇迹——形成了个大岩洞在先,再突然有海水涌进,海水把岩洞的空气封在岩洞之中,海水也为空气所阻,不能进入,这才形成了那种怪异莫名的现象!”
张启泉和梅若心齐道:“有这个可能吗?”
路星辰道:“理论上来,有这个可能!”
梅若心摇头:“不,在理论上来说,并没有这个可能,你把一只空**浸到水中去——”
她说到这里,路星辰已经知道她的话,不但不能推翻他的假设,而且,恰好帮助他的假设,可以在“理论上成立”。
当然,若是一只大口的**子,又是**口向上,直放进水中的话,**中的空气会逸出,水会一涌而入。
但如果是一只小口的**子,尤其是**颈又有些曲折的话,又横放进水中,那空气就会留在**中,也足以阻止水自**口涌入。
路星辰所的假设情形,就是那样!
汤姆还有点不明白,张启泉向他解释了一番,他喃喃地道:“太奇怪了,真太奇怪了!”
张启泉道:“大自然形成的奇景,连陆地上,也有许多不可思议,更别说海底了!”
他的话,在逻辑上,难以成立,可是听起来,却也颇具有说服力。
路星辰道:“先肯定了这个假设,再听汤姆的叙述,就容易了解得多,有许多不可解的谜团,都可迎刃而解。”
张启泉道:“例如为何如此黑暗——海底岩洞,不见天日,自然黑暗之至!”
路星辰道:“又例如何以和人之间并无阻隔,水是被空气阻在那里的,形成了一幅水墙。”
梅若心也道:“也明白了何以不准汤姆点火照明的原因。”
路星辰点了点头,其余各人,一时难明。梅若心道:“岩洞再大,当年形成时,被封在内的空气,也就永恒不变,只有越来越少,不会增加。许多人在内生活,消耗氧气,若只呼吸,可以维持许多年,若加上生火,燃烧耗气甚巨,人就活不成了。”
梅若心道:“对极!对极!当年一定曾立下极严的规条,不准带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