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燃烧所发出的火光,就算映在正常人的脸上,也会使正常人的脸变得看来诡异古怪,何况这时探进来的鬼脸,是真正的鬼脸,再给蓝色的火光一映,脸上各种色彩流转,简直是一个活生生的恶鬼。火然?文???
路星辰和温良辰,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不会对“鬼”有什么害怕,但这时,他们也并不是害怕,只是视觉神经受了如此诡异景象的刺激,自然而然,还是有点害怕。
一时之间,大家都僵住了,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那鬼脸探了进来,绿幽幽的眼珠,转了一转,接着,整个人就挤了进来,门帘落下,寒风被阻在门外,炉火也回复了正常。
那人闪身进来当然那是人不是鬼,并且他们也立即知道,他就是那个蒙面的“神秘高人”,也是他们此行竞争对手。
所以,路星辰已经第一时间镇定下来准备立刻可以应付。
那人的动作极快,一进来之后,一伸手,便把温良辰手中的那壶酒,夺了过来。其时,壶中的酒,自己就熊熊烧着了!火窜起老高,那神秘高人一手执壶,另一手却向壶口盖去。
他手心一按,把火苗按了下去,停了两三秒,再提起手来,已把火按熄。
这一下,虽然并不很难做到,但是他的行动自然,快的让人目不斜接,叫人不可小觑。
那人把火按熄之后,他提起壶来。就向口中灌酒,那酒非常地烫,他也不在乎,连喝了三大口,一面喝,一面居然还要说话。当然,语音有点含糊不清。
他说的是:“好酒是要来喝的,不是要来烧的!”
然后,在每一口酒下肚之后,他就叫一声:“好酒!”
虽然他来得如此突兀,而且进帐来的行动,莫名地奇怪,令人震憾。可是他一进来就抢酒喝,这一步,却绝不惹人厌。
路星辰和温良辰缓了一口气,温良辰道:“说得是。”
他顺手拿过一只碗来,伸到神秘高人身前,那神秘高人居然反客为主,把壶中的酒,斟少许在碗中,便又就着壶嘴灌酒。
温良辰哈哈一笑,干了碗中的酒,出了被袋,又取出一大壶酒来,放到炉上:“阁下来来得正好。我们不妨围炉痛饮,以解寒风。”
他这样说,对于突然闯进帐来的不速之客,可说是客气了。
可是那神秘高人一翻眼,伸手背抹口角的酒他口角处,恰有几线鲜血渗出,这面具的效果极好,就象真血一般,再加上酒的渲染,看来更是夺目。
他一开口,声音难听之至,如钝银,如破锣,说的话更是难听:“说到对饮,人和人饮,鬼与鬼喝,和你这半人不鬼,有什么好喝的!”
这几句话,把温良辰气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路星辰听了之后,也不禁惊然一惊。因为他直呼温良辰是“半人不鬼”,竟像是已经知道温良辰的生命形态,经过了改变一样。他这样咄咄逼人,出言不逊,温良辰被说中了心病,一时之间,无以为对,路星辰却不能说此不出声,自己喝了一大口酒,冷冷地道:“我是人,看来帐中三个,只能自己和自己喝的了!”
路星辰的话,也不很客气,不速之客指温良辰是“半人不鬼”,路星辰则直指这个人是鬼了!
他“哈哈”一笑:“好得很,我也是人,又是鬼!”
他说着,举壶向路星辰,路星辰冷然:“自称是人的鬼多的是!”
他又是一笑,不再邀路星辰喝酒,自顾自大口喝酒,转眼之间,将一壶烈酒,喝个精光),他放下壶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只说我的话:两位请回吧,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这里没你们的事!”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和语气,路星辰和温良辰的反应一致,都是几声冷笑。
那神秘高人在说了之后,忽然笑了起来,那面具如果那真是面具的话,一定其薄无比,因为在他笑的时候,可以清楚看到他面部肌肉的运动,整个鬼怪的狰狞的脸,也就是活的,叫人想把视线立即移开去,可是却又难以避得开。
他一面笑。一面用压低了的,听来更是难听的声音。指着温良辰说:“对你来说。维持现状不变,不是最好么?起了变化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对你来说,太不可测了!”
在炉火的掩映下,温良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对方的话,说了他的心事。
但是温良辰还不忘掩饰他的身分,他干脆地道:“真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神秘高人徒然发出了一阵纵笑声,他的笑声高吭之至,竟然把围着营帐呼啸的寒风声,也压了下去。他一面笑,一面道:“你明白,你太明白了!”
温良辰震动了一下,用求助的眼光,向路星辰望来,这时,路星辰心中已暗自吃惊。因为感到,不论是谁,化装得如何巧妙,身分掩饰得如何妥善,那神秘高人,根本一掀营帐走进来时,就知道他妈是什么人了。
他所说的话,甚至极其露骨,已经超过了暗
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