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马鸿带着万斌赶回办公室。
见白世唯安之若素地坐在办公桌后审阅文件,他嘴角挂着笑意,大步过去。
“组长!我们找了一天,找到几处不错的安全屋,位置都是单门独院,出门一小段就是便利的马路,就是租价有点贵!”马鸿马不停蹄地对白世唯报告道。
“价格不是问题,只要你看准了就行!”白世唯放下派克钢笔,朗声笑道。
“组长,我们统共看了四处,分别在细柳巷、黄埔巷、中正路、宁海路,有四五间房的平房大院,也有两层高的花园洋房,都开有前后门,单独的大院,前后临近马路,这些房东提的租价从每月80块法币到每月160块法币不等。我想我们情报三组四支队伍,至少四处安全屋或者联络点,便寻了四处,如果都租下来,一个月的租价花销就要大约五百块法币,这笔账是不是可以从那一万块经费中支出?”马鸿商量地问。
“马队长,经费的事你勿需畏首畏尾,你让万斌做好账,你审核后,交我签发,这些费用就暂从那一万块经费中支取!你办事稳练,账交给你管,我放心!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我们很快就能盘活!你放开胆当好我们情报三组的财政部长!”白世唯慷慨地勉励道。
“是,组长!马鸿定当尽心竭力,管好我们情报三组的财政!”马鸿感动肺腑。
白世唯欣然颔首,对马鸿寄予重望。
“组长,审讯那边情况怎么样?”马鸿切入正题地问。
“吐得一干二净,收获不小。”白世唯英气地扬眉一笑。
马鸿哈哈大笑,钦佩地向白世唯竖起大拇指,高兴道:“组长高明!”
白世唯淡然道:“这个日谍对我们还大有用处,我们要把他策反,争取到我们阵营,为我所用!”
马鸿点点头,疑虑道:“这个气象间谍懂得密电码,又会日文,我们可以让他给我们译电。只不过他会不会乖乖就范?”
“那就要看第二次审讯情况,在他第一次招供的审讯记录前,他已经没有退路,即便顽固不化,不予配合,或是弄虚作假,那只能酷刑侍候!这家伙不是钢筋铁骨,熬不过两道刑!”白世唯胸有成竹道。
“嗯,不过这个日谍是否虚报密电,除了组长,我们组员都不精通懂电码,无从鉴别?组长统筹指挥,不能额外分出有限的精力专门对付这名狡猾的日谍,所以这名日谍的日常管理,我建议增援精通日文和电码的译电员。”马鸿提议道。
白世唯颔首,挑眉问马鸿道:“我们特务处电讯科有无精通日文和电码的的译电员?”
马鸿思虑片刻,谨慎地回答道:“回组长,我们特务处业务熟练的译电员倒是有,但为数不多,如果调动到我们情报二科,这肯定需要一号处座特批,目前我们情报二科在处里话语权不多,要调动更多资源,恐怕到时情报一科沈自岳科长那边也不会答应吧?”
白世唯明了马鸿的言下之意,他深思道:“这借人不能找窝边草,电讯人员目前集中的便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第一处和第二处,别的地方恐怕难找专业人员,马队长可有更好的建议?”
“组长,何不到中统想想办法?如若能把郭译电员调入我们二处情报二科,这我们情报三组的实力便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马鸿美好地憧憬道。
白世唯一听,倒是认同,只不过现在一处和二处看似相安无事,实则矛盾由来已久,这要把他们的人调走,岂不是挖一处墙角?
虽然工作领域不同,一处负责的是党内,主要监控国党机关内部情况,打击一切国党之外的党派,控制社会舆论和思想,属于国党系统;二处负责的是军中,主要收集军中各类情报,对军队监视整治,管辖军队、警宪以及各地的交通部门,对敌对势力逮捕暗杀,属于军队序列。二处虽然合署办公,但工作范围和职责区分明显,有各自的势力范围。
在抗战之前,一处的势力非常大,因其控制人陈氏兄弟本身在国民党内具有强大的势力,国党的各级基层党组织,都是一处的特务网延伸。但在抗战期间,由于大片国土沦陷,沦陷区内的国党基层机关基本上都被破坏,一处的势力大为缩水。再加上陈氏兄弟并不如戴春农同志一般对常校长唯命是从,二处的地位不断上升,除了针对红党、民主人士刺探情报,还刺探日军情报、刺杀汉奸日寇,在戴春农同志的领导下,二处达到了极盛,压倒一处。
民国二十七年,常校长正式将这两大特务组织升格,将一处成立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主管党内党外、社会、文化等方面的情报工作;将二处成立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主管军事方面的情报工作,但双方的情治活动多有交叉,双方之间的争斗也进入了白炽化。
从行事风格来看,中统行事更低调,成员多为学生、知识分子;而军统行事则更血腥、暴力,在抗战中与日特、汪伪76号交手最多。
白世唯捋了捋思绪,果断地作出决定:“调一处的人,两位处座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