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车,白世唯心情复杂,上午还与自己共同审案的同僚,如今却成了嫌疑对象!
他一声不吭地驾驶,车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李健东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他声音有些晦涩道:“白组长,明人不说暗话,想问什么就痛快点吧!”
白世唯一愣,脚下刹车一踩,军车戛然而止。
“看来你察觉到了?”白世唯犀利的目光看向李建东。
“白组长,虽然你情报能力远胜于我,我也是一名老特工,你洞察的目光已经告诉了我,你对我和周芷晴产生了怀疑!”李健东直言不讳道。
白世唯松开脚刹,索性把军车开向一处偏僻的街道,他泊在路边,准备给李健东一个申辩的机会。
白世唯点了两根香烟,递给李健东一支。俩人抽了一阵烟,白世唯把抽了一半的香烟摁灭,丢出车窗外,低沉地开口:“李组长,这个周芷晴在撒谎!”
“你的直觉很敏锐,她不叫周芷晴,她的真名是小林千代,日本人。不怕你笑话,我是在一场舞会中认识她的,那时她看上去天真迷人,成功俘获了我,我偷偷把她纳为外室,后来我被她慢慢设计,深陷进她的圈套。”李健东烦闷地吸了一口,消沉地耷拉下脑袋。
“你知道她是日本人?”白世唯厉声问。
李健东点点头,抬起雾一样迷茫的目光,望向窗外,思绪回到一年前时任军政部陆军署副署长的妹丈举办的私人舞会。
舞会中觥筹交错,奢华绚丽的水晶吊灯在宽敞豪华的大厅闪耀,衣着光鲜的男女在舞池中移动着优雅的舞步,跳着流畅、文雅的狐步舞。
一个身材娇小、皮肤却十分白皙的妩媚女人,端着红酒杯出现在他的视野。
她请他跳舞,俩个人舞步配合,行云流水,欢快活泼,很快成了舞会的焦点。
舞会结束后,他以为情投意合,买下花园洋房,将她金屋藏娇,却被她精心设计!
就是在三个月前,她偷拍他的文件和工作资料,被他当场发现,这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原来是日本情报机构派来钓鱼的女间谍!当她声泪俱下地跪在他脚下忏悔,答应金盆洗手,他毫无原则地原谅了她。本以为可以风平浪静下去,未想到今天东窗事发!
他颓废地叹了一声,恳求道:“白组长,我以为可以侥幸厮混,未想到没有逃过你的眼睛,我私藏间谍有罪,但我发誓我没有出卖过特务处,也没有向日本人泄露过情报!现在你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我死罪难逃,处座一定不会放过我这条命!可我一时糊涂,并未铸成大错,我恳求白组长帮帮老哥,看在你我共事一场的情面上,放我一条生路!”
白世唯脸色冷凝,于公他不能徇私,李健东也无法自证清白,于私,他不愿看到同僚被军法处死的下场。
他长叹道:“李组长,你要我徇私,我做不到,但你若能自证清白,洗脱你的间谍嫌疑,我可以保你不死!”
“白组长,我现在悬崖勒马,你要我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一切听你处置!”李健东吓得头如捣蒜。
“周芷晴知道我们特务处多少机密?”白世唯阴冷地问。
“就是三个月前那一次偷看我的文件资料,被我当场逮住,以后我刻意防范,再无机会接触到我的任何情报信息。”李健东一口咬定。
“那次的文件资料被她偷怕,是什么内容?事后有无造成恶劣后果?”白世唯严肃地问。
“那份文件资料是我们在一次追踪日谍“毒蛇”的行动中,牺牲组员的名单汇总和行动报告。小林千代偷怕这些文件资料,对她的情报价值不大,“毒蛇”是我们最大的对手,我们追踪了三年,对他的信息还是一无所获。即使她把这些资料泄露给日本情报机构,也不会对我们造成更大损失!”李健东申辩道。
“你之后和小林千代的近距离接触,是否确保未有不慎?”白世唯犀利的目光看着李健东惨白的脸,继续追问。
“对工作上的事我绝口不提,她也识趣得很,从不探听。”李健东肯定道。
“你这样小心防范,她没有获取你的情报,她如何向她的上线交代?你相信她能做到金盆洗手?!”白世唯冷声一笑,显然对他的言辞不信。
“这……”李健东哑口无言,作为情冶机构的分子,不是说能退出组织就退出组织!只有生着进死着出!
这样的遮羞布,岂能瞒过一个明察秋毫的顶尖特工?
“白组长,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对于小林千代,如若她果真背叛我,我算是认栽到女人手里了!现在事已败露,我不求苟活,只希望处座能给我一个体面!”李健东哑声悲观道。
“如若你能戴罪立功,我可以指你一条明路!”白世唯沉声道。
“白组长,我不是卖国求荣的小人,您说我要怎么立功?”李健东黯淡的眸光突然亮起一丝的希望。
白世唯冷凝的目光看向死里求生的同僚,淡淡吐出一句:“引蛇出洞。”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