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陆默刚离开,季名就折腾着闹出院,沉风的人拦不住,还全被季名手下扣住了。
为了面子和老大男人得罪不起的理由,这事儿也就瞒下来了,哪怕陆默回来装货也没透露半分,被问及相关事宜,甚至回答得详细,天衣无缝。
直到陆默在岛上看见季名,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季名强行出院之后直接飞回了京城,找到季澜谈了一宿。
谈的内容很简单,他心疼媳妇儿,要开始努力了,也就是要撂季氏的挑子,而季澜身为长房长子,自该承担。
还说季澜现下反正也是残了,折腾不了其他,用工作转换一下心情也不错。
他们哥俩换着体验下生活也挺好。
总而言之,季名说了很多漂亮话,把季澜捧上了云端。
话里话外左右也就不过一个意思,就是季澜有能耐帮陆默打理好沉风的小半产业,接手自家产业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最后季澜几乎是把季名轰出了病房,脸黑得跟铁锅似的,一副剑眉差点变成了一字眉。
季名一路都乐呵呵的,出了医院就给越赫打电话准备身份信息以及联系飞机和出海渔船。
至于季氏交接问题,一封邮件下去,没解释,没人影,可急坏了董事会的大股东们,股价也狠狠波动下跌了好几天,直到季澜出院过来劈头盖脸一阵训才渐渐回归正轨。
要说这一顿训真的是需要技巧的,季澜也不枉在部队历练多年,嗓门大,语气正,开口就没人敢反驳,觉得反驳他就是亵渎了红旗一样,内心羞愧难当,甚至有心理承受能力弱的直接哭出来,怀疑人生了都。
不过也就是这一顿骂,集团情势才算完全稳定了下来。
而赶赴安东尼岛的季名越赫两人也逐渐初露峥嵘。
凭着不要命似的狠辣,打响了名头,整个训练场上称了阎王,拳拳见血,不断气那是天老爷眷顾。
在这里,季名第一次见识到人命的低贱,虽然站在这里的,没几个手上干净,死不足惜,但真正亲手去杀一个陌生人还是难以适应了。
刚来那一个月,几乎每分每秒都有人死,死法千百种,没有哪一种可称之为轻松,甚至那些死人肉就是他们饿极了的食物。
为了活下去,都别无选择。
那段时间,他天天都在吐,吃了吐,吐了吃,直到麻木,恍惚明白了陆默不让自己接触这个黑暗世界的用意。
他生命的前二十多年都过得太过顺畅了,哪怕经历过许多的打击与失意,但比之现在所见到的世界,他也不过一朵温室里自以为历尽千帆尝尽辛酸的小花骨朵,根本经不起真的风霜雨雪。
而更加让他感到挫败不已的,是越赫,明明一起长大,似乎彼此了解,但越赫显然比自己更加适应这里的环境。
在这里,他见识了一个完全不曾了解到的越赫,睚眦必报而又八面玲珑,两肋插刀而又翻脸无情。
无论残酷,抑或冷清,他都可以处理的很好,可以说他俩至今没成这里所有人的公敌,全靠了越赫从中的周旋。
这个越赫,给了他莫名的压力与恐惧,甚至开始蚕食这份持续了二十几年的友情、信任。
一点一点往上爬,跟计划一样,可他丝毫开心不起来,心里装着的,唯有沉重,不可言说于表的沉重。
“季小二,来,喝点水吧!好不容易给你弄过来的。”思绪乱飞间,越赫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一脚踢开地上的尸体,朝满身血污的季名伸出手,笑容灿烂。
见着这个笑,明媚,真诚,季名狠甩了两下头,甩去了脑子里的各种显得不切实际的想法,借着越赫伸出的手,一个用力,站了起来。
咧开嘴,语气一如既往的嫌弃,也亲昵,“你也就这作用了,我的送水小天使。”
越赫大笑,在季名灌下半瓶子后火急火燎抢了回,没好气的嚷嚷:“好个没有良心的,好歹给你的小天使留点,下次可没你的了!”
抢过就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季名神色温软下来,这几天是他敏感了,二货就是二货,哪里演绎得出来什么阴谋论?
“嘿,俩大老爷们儿嘀咕啥呢?”一个娃娃脸女人走了过来,妖娆风姿。
越赫笑嘻嘻道贴上去,“呐,原来是妮娜教官,现在不中场休息,兄弟联络联络感情。”
妮娜水波柔情的眼神射过去,越赫差点没酥了骨头,“怎么,跟我们这几个美女教官联络感情还不够,得去找臭男人?”
说着,玉指轻勾起越赫的下巴,吐气如兰,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越赫眨眨眼睛,不着痕迹避开了那擦过来的烈焰红唇。
他确实爱美人,但也并非饥不择食,说实在话,他蛮在乎那些所谓浪漫气氛的,而诸如此类送上门来的,他向来敬而远之。
何况,在季名面前,他总是不自觉就收敛下来了,为之苦恼无奈,也庆幸。
“妮娜教官,在我的国家有句话,兄弟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