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头子怒火中烧,被挑衅上头了,还忍着,那不是理智,是龟孙子,以后还怎么立威。
干这行的,面子重过命!
这话从来不玩笑。
脸上那层层叠叠肥肉一横,眼珠子发红,“迪恩!给老子炸!炸死这群狂妄自大的黄口小儿!老子就是死了也记你一功!”
陆默丝毫不急,安抚性看着神经瞬间紧绷起来的下属,摇摇头。
大船那边,控制炮台的迪恩手颤抖着,迟迟按不下去发射。
微一笑,陆默知道自己又赌赢了。
僵持着的胡子男瞪着迪恩,怒火与对死亡的恐惧拉锯战着,而迟迟未点燃的炮火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极度紧张的大脑,过犹不及就是崩溃。
狠咽下唾沫,感受到那冰凉枪口的强烈触感,胡子男闭闭眼,嘶哑了声线,“你赢了,我放你们过去。”
陆默却摇摇头,反而道:“我想去你们大本营坐坐,欢迎吗?”
一语落下,惊掉下巴的可不止胡子男一行,包括了一边看戏的叶清等人。
都不约而同的想,这人怕不是疯了,好容易逃过一劫,偏还要往虎狼窝钻?这是个什么道理!
胡子男眸色微动,手往枪身上点了点,“移开,老子带你们回去!”
陆默没第一时间移开,似笑非笑,“还是等到了再说吧!”
胡子男一下气急败坏骂骂咧咧了起来,用的当地方言,陆默大体听了一耳朵。
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但并没有重要消息在里面,无伤大雅。
发泄了一阵,胡子男服了软,“你放下枪,我留在船上。”
陆默依言收了枪,手腕微微颤抖,但很好的掩饰过去了,叶清也极上道的朝前一步,刚好挡住了陆默的颤抖的右手。
“希望这位大哥说话算话,我这人最不喜欢出尔反尔的了,卢明,带这几位新朋友进船舱休息。”
胡子男冷哼一声,没反抗,老大都服软了,剩余的海盗杂兵自然不敢有异议。
叶清这才放下悬着的心,有些疑惑,拧眉问:“之前的暴风雨可耽误了不少行程,若不加紧赶路定然是来不及赶在交货日期前到了,你到底在想啥?”
陆默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叶清嗤了一声,可把她给能的!抓起她的手就狠狠一捏,阴阳怪气嘲讽道:“左手没好全,右手也想废了?挺能扛嘛!是不是暴风雨那天晚上断下来那根桅杆砸的?我就说,舱都砸出来个大窟窿,你人还能好好的,不坏金刚身呢!舍己为人啊,思想觉悟高哇!党和组织培养你,就是叫你折腾废了这只拿狙击枪千里取人头决胜败的金贵手?要搁娱乐圈,是要上保险的,把你自个儿卖了都赔不起的。”
听着这长篇大论的教育,陆默挖挖耳朵,真起茧子了快,这阵子叶清可算过足了当教官的瘾,数落自己倒还摸索出了道道。
不过话再不中听,也是关心自己,她也做不来那不识好人心的,好话说尽才算把人给哄好,再三保证身体好前不胡闹不逞能。
至于能遵照几分,谁也说不准不是,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能做的,只有以最好的姿态去迎接一切可能的未来。
“然然,这群假冒海盗的就是咱们送的这批货的下家?”叶清远远眺望着依稀可见的陆地轮廓,或者说,根本算不上陆地,只是小小一片岛屿,在汪洋大海里渺小如沙砾。
陆默点点头,并不意外叶清猜测出来实情,之所以没直接告知,也是需要进一步确认,未免了打草惊蛇,如今目的地近在眼前倒也不必卖关子了。
何况,那群假海盗的演技确实有待磨砺,刚开始还好,一路接近自家地盘就愈加猖狂,根本没有掩饰的心思了,把货船当成了自家,悠游自在。
“什么时候就看出来了?”叶清偏头,有些苦恼,论观察能力,她确实相比较陆默稍逊了一筹,但迟钝了一天余,心里还是诸多不服气。
陆默轻叹,“日常训练落下也就罢了,要是连侦查能力都丢了,你就真该丢回去回炉重造一番了,库伦的地盘,哪怕存了看我笑话的小心思,也不会容许一笔大单从手底下溜走。”
闻言,叶清恍然,是啊,她怎么就想不到,库伦能让货在自己地盘上丢了?从她们遭遇海盗到谈判成功可是过了整一小时,库伦的人都没影子,可不是不担心这货落了海盗手里?
若是海盗就是客户,那么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左右不是直接给了下家,就是依然留在陆默手里,转一转还是到那伙人手上。
可真是小心机,若是陆默没看出来而连人带货一并过来“做客”,怕是以后库伦面前就是矮一头的污点。
货丢了,合作告吹,性命难保。
货没丢,跟客户大打出手,伤了合作情谊,再随口胡乱编出个新交货日期与方式,错处就还是安头上撤不掉。
而陆默这将计就计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