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应见着池芷这模样,别的什么立即都给忘了。
他又一番千叮万嘱,这才依依不舍地跟池芷话别。
姜应这个人情绪正是饱满的时候,冷不防的被一物撞了个满怀。他当时人还在院墙上跨着,这陡然一下想都没想就将这物抱住,然而这却是活物。
他正是惊怒的时候,对方已用锋利的牙齿狠狠往他手指头上咬了一口。
“啊——”
姜应当即痛呼出声。
好在他即便遭遇这意外情况,也仍记着要护住他芷儿妹妹的名誉,这一声只是低声痛呼。
这边凤舞秉着恪尽职守的原则,手忙脚快将姜应从墙头上扯下来。
她带着姜应一路飞跑。
姜应被呼呼的冷风吹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等到差不多就到了南信王府后院所在,他才终于缓过神来。
“你忙着投胎呢?!”姜应咬着牙很是不满。
方才他就那样急急走掉,也不知道芷儿妹妹那里究竟如何了。若是正好有人从那附近经过,听到他那一声……他这岂不是更让她处境艰难!
他这越想越是心里难受得厉害。
于是,他从自己这忠仆手里挣脱出来,一顿挥舞踢蹬。
凤舞自然不可能给他打到。她表面上配合着姜应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便又一脸惶恐地将这转晕了头要往地上栽倒的纨绔拎住。
姜应一阵头晕转向,完全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发现自己即将要与大地接触。他赶忙呼喝,结果终于在于身体距离大地不到一尺的距离里终于得救。
只是,他被凤舞在后头紧紧攥住了后衣领。
前一瞬他正暗自庆幸,下一瞬又被自己的衣襟给勒住。
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快,以至于他都完全忘了思考,只知道自己被勒得难受,两眼都无法视物。
凤舞将这纨绔被勒得翻白眼的丑态尽收眼底,随即又恰到好处地将其从这糟糕的状态当中解救出来。
姜应弓着腰一顿凶猛咳嗽。
等他再缓过来,已完全没有精力追究责任。
于是,接下来主仆两个还算比较和谐地回到住处。
凤舞一副累瘫的模样回到本该属于自己这身体住处所在的时候,房中烛火陡然亮起。
新安排到姜应跟前作为专职跟班的小厮所在墙根处瑟瑟发抖。
燃起烛火的却是南信王。
南信王冷着脸,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此刻心情很不美妙。
“本王在此等了很久。”他寒声道。
凤舞垂首默默无言。
南信王本来都酝酿了一肚子话预备来指责她的罪行,这时候见她一副霜打的茄子一般模样,不禁又有些自责。
他这样劈头盖脸的质问,会不会……有点儿过分?
于是,他抿紧了唇。
半晌后,沉默的南信王又再次出声:
“你跟本王出来!”
缩在墙角极力降低存在感的小厮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瞬,他又因为惊骇而瞪大了双眼——王爷怎么又把他给拎了起来?
南信王拎了这小厮,大踏步出了门。
出门之前,他还顺带把门关好。
只是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他又踢着门进来。
“我险些忘了,”他没什么情绪地走到凤舞跟前,“你的住处已经换到了别处。”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他又抬手指了指床上的被褥,“你的东西也都拿到了那边,这些都是那个人的。”
凤舞揉了揉脑门。
她当然知道!
本以为按着这位王爷的急躁性子,应该可以及早整完这场表演。
不过,看来还是得她出声说点什么。
她叹了口气,“你带我去。”
“哦,”南信王面上并未有任何情绪波动,“那好吧。”
于是,在他亲自带领下,凤舞这才总算结束了这一日的辛劳,倒头睡下。
这之后一连好几个日夜过去,南信王都没有再表现出来过于频繁的刷存在感行动。凤舞不禁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被一个异性当做同性来追求示好,这事儿她是诡异地出现在她这里,就好像是要让她认识到什么……
譬如说,她其实本质上也是个非正常性取向?
凤舞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寒颤。
总体而言,南信王规矩了一些是好事。
这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自那日姜应从尚书府爬墙回来,姜应便越发对他芷儿妹妹的处境担忧起来,这种担忧甚至还盖过了他对于鬼神一事的敬畏。
姜应跟他父王闹腾,说要往书社那里去玩。理由是,他整日里无所事事能够耍弄陪玩的人已基本被他折腾够了,那些人面对他的时候完全没有了最开始的活力,不新鲜。
读书人嘛,大道理一堆,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