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几名军卒控制并捆绑起来的翁知府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口中更是大声叫道:“孙途你敢……这里可不是青州,本官更从未与女真人有过任何瓜葛,你如此诬陷于我,当真无法无天,朝廷定不会轻饶了你!”
“此处虽非青州,却正逢金兵入侵,非常之时自当行非常之事,方能保本地城池百姓周全。本官身为京东路兵马都监,自有职责守护各城!至于你,城中谁不知道你与曾头市的曾弄等人交情深厚,到了此时竟还敢抵赖?”孙途立马出声反驳,这番话其实并非是对翁知府说的,而是告诉周围其他府衙人等,以防他们会一时情急干出什么事情来。
其实即便没有这番话,只看孙途率军而来的那股杀气,就已震慑全场,让府衙众人不敢有丝毫异动了。哪怕兵卒们上前拿下他们的主官时,这些衙差都无一人护主,此时自然更不敢开声了。
“你……你这是诬陷,是欲加之罪……那曾头市众人皆是我大宋子民,怎么可能是什么女真人,那不过是你胡作非为的借口而已!”事到如今翁知府只能揪着这最后的一根稻草救命了。
孙途闻言却是轻蔑一笑,只抬手一挥,便有几个军卒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史文恭狼狈而出。他在背后已听得明白,此时都不用孙途开口发问,便已主动道:“翁知府,事情确如孙都监所说,那曾弄本就是几十年前潜入我大宋境内的女真人,之前曾头市也一直在与金国往来密谋,此番针对大宋的入侵他们也是一早就知道的……”
史文恭在曾头市虽是外姓却因有着一身了得的武艺而地位不低,也曾和翁知府有过多次往来,他的话分量自然不轻。而在听完这话后,翁知府顿时如遭雷击,呆愣当场,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好一会儿后,他才尖声叫了起来:“这不可能!你这是在胡乱诬陷,本官不信……”他很清楚,若真如史文恭说的那样,自己多年来与曾家往来,还想与之结亲的事情就足以让自己落得个里通外族的重罪,到时别说官位难保,就连性命都可能要保不住啊。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而近,曾弄已然伏法,其子人等也尽皆被抓,到时只要严加审讯,再加上从曾家找出相关证据,就足以让朝廷相信在这凌州所发生的一切了。而本官所做,皆是为了保我凌州太平,护百姓周全。”孙途平静地看着已陷入歇斯底里的翁知府,缓缓道出了最为残酷的真相,然后只把手一挥,就叫人将他带下去了。
其实本来孙途入城时可并没有打算对这位知府下手,最多吓他一番也就是了。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这些年来在青州的所为让他在朝中官员里的名声很是不好,再多杀朝廷文官,必然后患无穷,别真把朝廷里的那些人都给激怒了,导致不可收拾。
但在刚见到翁知府就见其颠倒黑白,擅用职权欲拿捕楚明生后,孙途是再忍不了了,当即就决定杀一儆百,也好让山东其他官员今后都老实些。而且这次好就好在他确实掌握了充分的人证物证,哪怕不真个对翁知府下杀手,只将其定罪之后交付朝廷,他都再难翻身。
而且孙途还相信以这位的人品,除了和曾头市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外,会没有其他罪状?只要今日他被拿下的事情一经传出,那些含冤含恨的百姓自会前来告诉,到时把所有罪名都罗列在一起,就更能堵朝廷上诸公之口了。
到了这时候,翁知府也已有八分信了孙途所言,虽还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但看他的模样早已不见刚才的气势,整个人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般只能任军卒将之带走。而看到知府落得如此下场后,府衙众人更是个个噤若寒蝉,却是连头都不敢再抬一下了。
孙途却没有和这些小人物计较的意思,这也和他如今的身份不合,只把手一挥,命他们继续去城中各处宣传此番胜利,安抚百姓,便放了他们离开。
这对众府衙差役来说可是大好事,忙都规规矩矩地叩首称是后,便乖乖办事去了。他们这一回办差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尽心尽责,几乎是挨家挨户地把发生在凌州内外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包括金兵被全歼,曾头市众人悉数落网,以及翁知府被拿……
这让众凌州百姓在震惊之余又是欢喜不已,于是很快的,阵阵欢呼就从城中各处不断响起,最后满城皆欢。
不过对孙途他们来说,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因为眼前尚有一个大问题没有解决——前方粮仓还被那几个潜入城中的女真人侵占着呢,这可关系到城中一千多将士整年的口粮呢。
在了解了之前的经过后,孙途也不觉皱起了眉头。虽然他可以即时下令强攻粮仓,或许用不了片刻就能破门杀入,把里头的金人斩杀殆尽,但这却很难确保他们在狗急跳墙下来个鱼死网破,放火焚烧粮食。都到这时候了,实在没必要遭受这样的损失。
可是想要拿下他们的同时又不损粮食,却又谈何容易呢?
就在孙途略感为难时,楚明生凑上前去,小声道:“都监,卑职倒有一法或可一试。我们可以用那些女真贼首来诱使他们把注意力全放到前方,然后再派精锐自后方突袭,或能将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