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从电脑房厚厚的遮阳帘后面走出来两个中年男子。 一个头发微秃,戴了副金丝眼镜,身高偏矮,也就一米六五左右,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 另一个要稍高一些,大概有一米七五,眼睛不大,穿着一身西装,身材同样偏胖一些,只是身高还可以,所以看上去还算匀称。 此刻若是宋泽安在旁边的话,他一定可以认出这两个人。 那个矮一些的是他们学院的陈院长,另一个高一些的是学校的副校长李教授。 这两人出来后在电脑室转了两圈,可奇怪的是,在刚才宋泽安被绊倒的地方,只是有一些线缆,可宋泽安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两人满腹狐疑,刚才明明听到了“咚咚咚”的脚步声,也没听到有人开门,而此时电脑室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却找不到第三个人。刚才听到楼下的同学喊“地震了”莫非真的是来地震了? 可现如今两人仔细一听,除了楼下有些嘈杂声之外,并没有听到别的什么声音或是动静,根本没有地震的迹象。而且s市所处板块较为稳定,过去几十年都没有遇到过一次地震。 陈院长轻咳一声道:“本以为这老机房不会有人来,现在看来以后还是把六楼封起来的好,省的还有学生往上面跑,万一我们这里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李教授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反正教学楼那边已经有了新的电脑室,这边的话就随便寻个理由暂时封了,毕竟这边楼下还有着自习室,人来人往的总归是不大妥当。”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在这之前最好再找保洁部跟工程部一起来排查一下有没有老鼠什么的,别把线路都咬坏了,刚才那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鼠。” 宋泽安若是听到了这话恐怕气的跳起来大喊:“两百斤的老鼠就问你怕不怕?” “您说的是!明天我便让他们过来一趟。”陈院长附声道,虽然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犯着嘀咕:“这怎么可能是老鼠,就刚才那动静,整个地板都在震动,也难怪下面有同学以为是地震了。” 李教授瞧了瞧地上的那堆线缆有些生气,厉声道:“瞧瞧你这次买的东西,用一天坏三天,来来回回用的快递费都花了好几百了。” “那也是我们院里报销的!”陈院长一开始听到质量问题有些脸红,不过说到快递费的时候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片刻的沉默之后,两人都显得有些尴尬。 原来李教授和陈院长两人见到最近两年的各种网络币被炒得火热,便动起了心思买了几十台矿机挖矿。 只是这些机器如果放在家里的话,一来太占地方,而且那么多机器一起工作,辐射也也大,二来呢这矿机耗电量也太高了。于是两人一合计便将矿机放在了这老机房里。 这购买矿机一直都是由陈院长一手操办的,只是不知为何最近新添的两台矿机总是隔三差五的出问题。前几天再次寄回厂家维修后今天刚拿到,两人便趁着天色已晚前去安装调试。 这每个老机房都装了厚厚的黑色遮阳帘,平时为了避免太阳的直射以及电脑屏幕的反光都是一直拉着的。 因此两人在安装矿机的时候为了隐蔽起见,大多数线路都被排在了遮阳帘后面。 宋泽安在画完下楼的时候两人正好从另一侧的楼梯上楼安装,为了避免张扬也没开灯。 两人走到了最后一排拆了包装,安装完之后也没注意,将宋泽安留在桌上的画笔颜料一并当垃圾收拾掉了。 接着二人便去了遮阳帘后面检查排线,这时会宋泽安又回到了六楼,才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将他绊倒的正是李、陈二人刚接上的线缆。 两人打开灯再次寻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什么人影,心里其实也都有些发毛,只是这挖矿的事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现在要找保安或者别的人来查看也不合适。 李教授瞥了陈院长一眼沉声说道:“要不是这批机器有问题,也不会遇到这档子破事!”言语之间还是颇有怨气。 陈院长却是有些敢怒不敢言,毕竟这矿机的商家是两人共同选定的。 又一次片刻的沉默之后,陈院长叹了口气,将地上的线缆重新排好。 李教授虽说嘴上有些得理不饶人,可心里还是有些尴尬,便也回到那遮阳帘后排线。 毕竟两人都是驾轻就熟,也就几分钟的功夫,线缆就都排好了。 虽说到现在二人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可这两人毕竟身居高位多年,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心想只要将这六楼封闭,以后不许人上来便无大碍。同时心里也下定决心,以后没什么事绝对不来六楼。 想通此处,两人心思稍定,于是一前一后下楼安抚刚才受惊的学生去了。 再说这宋泽安同学。 在他全身被电网缠住的那一瞬间,突然很多事情都一起涌上了心头。 自己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历过数十次生命危险,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看得开了,可是等到真正要生离死别的时候还是非常的不舍。 眼前似乎看到了悄悄爬上母亲眼角的皱纹,开始在父亲头上斑驳的白发。 自幼年改名之后,家里除了他都是顺顺利利的,一家人都视他为福星,对他也算关爱备至。 因为父亲乃至整个家庭的影响,宋泽安自小对绘画也十分感兴趣。十岁之前便在当地的少年期刊上发表了不少作品。 因为有父亲做领路人,家里也乐意将他培养成一个画家。以后说不定还能父子合作作画,成为美术界的一段佳话。 因而自宋泽安上中学起,便订下了走艺术路线。 其实以宋家的社会地位来讲,想要让宋泽安进b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