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那一刻, 伊莎贝拉的心真的要提到嗓子眼了。
乔装打扮的艾拉盯着威廉·沃恩的名字看了半晌, 而后目光挪到名字下面不少的木牌上。
艾拉：“看来还是很受欢迎的嘛。”
伊莎贝拉和欧文对视一眼。
最终是夜魔少女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艾拉，你看……威廉他来都没来。”
艾拉挑了挑眉。
穿着长裙、梳着贵族发式的艾拉着实好看。她不开口时白皙的面孔清丽俊秀, 一双猫似的碧眼锐利明亮，瞧着就像是个备受追捧的姑娘。
然而艾拉一开口, 那可真是什么都毁了。
不是说她声线不好听，或者口音老土之类的。而是艾拉说话自带命令口吻, 声线下意识放低。这一听就是上位者的说话习惯，多少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作风。
艾拉收回视线：“爱来不来。”
伊莎贝拉：“……”
艾拉：“你俩去约会吧，威廉·沃恩来不来要别人操心？他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了。”
伊莎贝拉：“那艾拉——”
“不用管我。”
艾拉自然明白伊莎贝拉想说什么, 西林女王大度地一挥手：“我要是想要人陪同, 就拽着爱尔和我爸一起来了，本就是一个人出来看看热闹, 不打扰你们。”
听到这话, 伊莎贝拉也没有执着于澄清她和欧文不是来约会的，二人行了个礼，同艾拉告别。
只是目送艾拉离开之后，伊莎贝拉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她看了看艾拉毫不留恋的离开背影, 又看了看挂在墙上威廉的名字, 突然攥紧拳头。
“不行, ”她开口, “我去找威廉。”
“啊？”
欧文很是惊讶：“你找威廉大人做什么？”
伊莎贝拉二话不说, 迈开大长腿就走：“艾拉不是说他爱来不来吗, 这算是个什么事？！喜欢一个人，要么就成，要么就不成，哪里有这么多麻烦。我是不知道他和艾拉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拖来拖去当个闷葫芦算什么男人！”
欧文蓦然停住步伐。
他看了伊莎贝拉的后脑片刻：“这可是你说的。”
伊莎贝拉：“嗯？”
欧文：“我是在等你。”
伊莎贝拉：？？
欧文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让伊莎贝拉茫然地停下步伐。
她转过身，看向欧文。
站在原地的青年姿态挺拔，神情严肃。一张清秀的面孔因为伊莎贝拉的话语充满了希望和觉悟，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欧文·石东看向伊莎贝拉的眼睛熠熠生辉，他认真地看着她，好像这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只有伊莎贝拉一人似的。
“你问我摘下牌子是在等谁。”
欧文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声开口。
“我是在等你，伊莎贝拉。”
“……”
夜魔少女瞪大眼睛。
恍然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欧文的表情那么认真，认真到伊莎贝拉若是开口确认他说过的话语，都是对他的不尊敬。
欧文说的是实话，伊莎贝拉能看得出来。
她太能了——在王都当了这么多年交际花，从步入青春期时，伊莎贝拉就在一个又一个贵族之间“享受着”奉承和示爱。这么多年下来，她几乎能一眼看出来一个人对待另外一个人是逢场作戏还是发自真心。
欧文·石东自然是后者。
不仅是后者，伊莎贝拉还能看得出来，他非常坚定。
可是……
这确实让伊莎贝拉非常惊讶。
不是她情商低，也不是她着实无意，而是伊莎贝拉完全没往那方面去想——哪个体面人会认真追求一个当过无数贵族情人的女孩啊？哪怕她现在是女学者了，伊莎贝拉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出身和血统。
她早就做好了认真工作单身到老的准备，却没想到……
欧文他喜欢自己。
喜欢到竟然为了自己扭扭捏捏地摘掉其他牌子，喜欢到站在公共场合大声喊出来的地步。
伊莎贝拉……很惊讶，却也不能忽略心底浮上来的雀跃。
“你说要么就成，要么就不成，”欧文下定决心说道，“我等你一个但。”
“是吗？”
“是的。”
伊莎贝拉蓦然绽开笑颜。
明艳的面孔上浮现出发自真心的喜悦，这样的笑容几乎让欧文看呆了——伊莎贝拉本来就很漂亮，一笑起来更是仿佛将天上的星星月亮一并摘下来藏进了动人的眼眸中。
夜魔少女的眼底闪过狡黠色彩：“你想法子让威廉去见艾拉，我就答应你！”
欧文：“……”
等等。
欧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还不容易吗，这就是答应了他啊！
青年一阵狂喜，简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