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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朵白莲花(11)(2 / 3)

裂成了均匀的两半。

李守德眉毛和眼睛一起抽了抽,整张脸快皱成了苦瓜。

“告诉夏挚!记住他答应的话!”

“侯爷慎……”

“滚蛋!”

陆阖哼了一声,猛一提缰,青骢马人立而起,敏捷地调转了方向,载着主人横冲直撞地冲往宫门。

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皇帝曾经最喜欢的宫殿两扇大门摇摇欲坠,亲手题写的匾额惨烈地断在地上,一阵清风飘来,大内总管在这春日的早上深深打了个哆嗦。

完了。他想:皇上这回跑得快也没用,侯爷是给彻底惹毛了。

……

陆阖一路飞驰到宫门之外,才寻了条僻静的小路,缓了马缰,任青骢马悠闲地低头挑拣地上新出的嫩草,自己嘴里也含着一根,轻快地哼起了曲子。

是家乡的曲调,词儿虽模模糊糊的,莫名却能感到星河的辽远孤独扑面而来。

陆阖垂了垂眼睛,马鞭从地上随意卷起了一朵格桑花。

被他刚才一顿操作猛如虎震惊到失语的000差点风化成那副名画《呐喊》,可等他好容易捋顺了嗓子能出声儿了,却又诡异地开始感觉宿主方才似乎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

……我去我也被这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同化了吗?

陆阖倒是主动跟他搭了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得过了?”

“嗯……也没有,”000老老实实的,“一开始觉得有点震惊,但是好像也没太OOC?”

陆阖笑了:“你这评判标准倒是比从前宽松了许多。”

000:“我觉得你以前说任的性格是多面性的很有道理——而且这个世界的原身本就是高傲飞扬的性子,并不像上个世界那么隐忍嘛。他本来就有敢跟皇帝叫板的胆子,现在皇帝干出这种事来,也不怪他生那么大气。”

“孺子可教,”陆阖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就差捋捋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了。

他不可能承认的是,这次他发的脾气,确实超出人物性格范围了。

原主再怎么样,也只是个臣子,皇上跟他耍这种阴招,还顺带答应了那么些条件,他除了认命也没别的路可走——他若是不隐忍,根本不可能从一个落败勋贵家的遗孤一步步走到今天。

但现在事情不一样了,他知道,那个喜怒无常的皇帝壳子里装的,是展青云。

从前安全局总是流传着两条心照不宣的规则:绝不能在展副局面前说陆局的不是,绝不能在展副局不在场的情况下去跟陆局报战损。

展青云之于陆阖来说,就像围绕着他的空气,像清风和流水,无处不在而不可或缺,他在对方面前总会忍不住放松下来,用老展的话说——从一头桀骜不驯的豹子变成张牙舞爪的野猫,他总是忍不住在那个人面前放肆,却又最小心,生怕触到他的底线,破坏了彼此的关系。

因为这世界上就那么一个展青云。

陆阖知道自己失态了——在上一个世界,他尚且沉浸在差点失去那个人的深切恐惧之中,混身都是尖刺,长久以来的提心吊胆和快把他折磨疯的想念多少化成了怨,他对陆川机关算尽、却吝啬于给予一点情感,他就像一个守财奴,战战兢兢地抱着自己最后一点点秘密,生怕稍微露出来一点儿,就会被暗中窥伺的毒蔓循得空隙、刺穿心脏。

但陆川着实是个好人,即使是陆阖也不得不承认,他大概是展青云性格中最为温柔光明的一面——尚带着些少年气的优柔寡断和天真。

那份少年气在半年的时间里让他的心都软了,筑起的层层冰墙不堪一击,给灿烈的阳光化了个粉碎。

以至于从见到夏挚,从发现夏挚身体中换上的那块灵魂的时候,他真的失态了。

若说陆川的感情还是隐忍的、是他一步一步谋求而来的,夏挚的“喜欢”却已经直接炽烈到了能把人灼伤的地步,陆阖不承认,但他享受这个。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展青云可以在每个世界线里喜欢他,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可偏偏在现实之中,经年的相处也无法让感情稍微变化分毫?

他拼命想要回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收集这些爱着自己的碎片,拼成一个完整的好兄弟吗?

他真实的觉得委屈。

娇嫩的格桑在手指间浸染了花汁,陆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一抹红,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他下了马,旁边是京城刚开凿不久的涛涛奔涌的运河,河边垂柳青杨迎风舒展,绒绒的柳絮已经到了快要消失的时节,并不惹人厌,飘飘忽忽地落在人头上肩上,好像下了一场雪。

陆阖走到河边,微微抬头,柔软的触感在面颊上飘了一下,又消失了。

他忍不住伸手去抓那枚逃走的白絮,脚下刚刚踏前一步,却被身后石破天惊的一嗓子吓得一抖。

“站住!”

什……

陆阖有些茫然地想要回头,脖子还没转了一半,就感觉侧边猛然扑过来一道黑影,他瞳孔微缩,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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