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温公爵慢慢说道:“奥德伯爵,你的城市守备队有多少士兵?”
奥德伯爵微微一怔。
泰温公爵对他的城市守备队的兵力情况了如指掌,为什么要多此一问?
但泰温公爵既然问了,那就自然得老老实实的回答。
“两千守备队,公爵大人。”
“海军呢?”
“两千海军。”
“如果是战时呢?打仗了,你能动员出来多少兵力?”
“四千守备队,四千海军。”
“哦,那么,格雷果爵士有多少兵力呢?”
奥德伯爵又是一怔,随即说道:”八十六名骑兵,公爵大人。”
“如果是战时,格雷果爵士能动员出多少兵力?”
“……八十六名骑兵……大人……”
“奥德伯爵,你的领地上,城内城外,一共有多少户子民?”
“一万一千户,大人。”
“格雷果爵士的领地上,一共有多少户子民?”
“……三十户……大人……”奥德伯爵的后背开始被冷汗打湿。
“奥德伯爵,如果我要担心的话,好像更应该担心你多一点。”
奥德伯爵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可万万没有想到公爵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公爵大人明明刚才还在赞许他对格雷果的担心的,现在却突然话锋一转,这是什么意思呢?
“奥德伯爵,你姓什么?”
“兰尼斯特,大人。”
“那么我呢?”
“也是兰尼斯特啊,大人。”奥德伯爵不敢坐着了,人已经站了起来,恭恭敬敬但是脸色不再从容,额头虚汗止不住的出来。
“兰尼斯港的兰尼斯特和凯岩城的兰尼斯特主从关系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有一千年了吧,公爵大人。”
“是的,有一千多年了,那么你还担心什么呢?我们一直都是一家人,我们都是血脉相同的兰尼斯特,我怀疑西境的任何人,也不会怀疑奥德伯爵,因为我们都是兰尼斯特。”
奥德伯爵恐慌的心情再次得到了强有力的安抚。
他讪讪一笑,但这颗心却是彻底放了回去。
对啊,一千年主从关系的兰尼斯特从未改变,这已经不是忠诚这个词语能够形容的了,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无须任何质疑的血脉纽带。所以刚才泰温公爵说的‘奥德伯爵,如果我要担心的话,好像更应该担心你多一点’这句话不过是公爵大人的戏言罢了。
奥德伯爵怪自己想得太多了。
全西境,也实在找不出兰尼斯港的兰尼斯特和凯岩城的兰尼斯特之间的血脉纽带。血浓于水,千年主从,已经无须用其他的任何东西来证明。
“两位伯爵大人,格雷果的八十六名骑兵和三十户子民,实在不用去担心他太多;三位大学士,比起学城数千的大学士和成千的科技发明和知识研究成果,格雷果的这点发明也实在算不得什么。我不想大家对格雷果的猜忌影响到格雷果的忠诚,对于格雷果,我心中有分寸,有提防,有分析也有判断。”
三位大学士和两位伯爵都是毕恭毕敬的听着泰温公爵的话。
凯冯爵士本来也是一位聪明有才华的人,但却甘愿做泰温的影子和绿叶,就是源于对泰温的冷酷无情和过人的才华的崇拜。任何棘手的问题和复杂的格局,到了泰温的手里,都变成了非常简单不过的事情。
泰温二十岁被伊里斯·坦格利安国王聘请为七国首相,一干二十年,他就是无冕之王。七国都公认他才是真正的国王,是一个隐藏在伊里斯国王身后的真正国王。
如果伊里斯国王不惹怒泰温,泰温也不会辞职首相。如果伊里斯国王不羞辱泰温,泰温也不会袖手旁观,让保皇军和反叛军去打个你死我活。最后泰温倒戈反叛军,亲手拿下君临城,无情的覆灭了坦格利安王室。
对于泰温,大弟凯冯总是全身心的心悦诚服。他失去了自我,心甘情愿的成为了泰温的影子,就好像神经质的波利佛对魔山的绝对忠诚。
“今天我们说的话,我不想被任何人传出去。绝对不能让格雷果听到哪怕一个字。他能给西境带来的好处,我全部都要。但是如果今天的谈话传了出去,这会影响到他的发明的热情和对凯岩城的忠诚。”
泰温公爵的目光慢慢扫过两位伯爵和三位大学士,大家都连忙点头,表示一定会严格保密,不会向外面透露任何一个字。
其实,就算让奥格伯爵出去说他也不敢。
格雷果知道了,打断他的双腿都是轻的。
正是因为怕被格雷果知道,奥德伯爵才选了在凯冯伯爵的家堡里面,确保万无一失。
“再恶的狗也是狗,恶狗需要的是肉骨头,不是带着钉子的木棍。今天我们对他的猜忌,如果被他知道,那就是一根带着钉子的木棍。谁要是把今天的谈话泄露了出去,我一定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