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顶着岑修辨不清情绪的目光一口吞下了那个酸梅子,酸梅子虽然用糖津过但还是酸的倒牙,直把宣和酸的眉眼都皱巴在一起。
老夫人被逗乐了,让人给宣和倒了盏甘甜的果茶送过去,笑道:“正巧你吃多了糕点饼子,吃点酸的也好克化。”
岑修闻言眉梢微挑,不由自主的看向宣和白嫩嫩的小脸,目光在她唇畔沾的糕点屑上逗留了片刻,旋即眸中含了笑意,不过很快就被他敛住,转身正色的向老夫人请安。
他本就是来给老夫人请安的,老夫人半月没见过他,免不得有些记挂,又怕他在外面吃了亏受欺负,便细细的拉着他问:“吃的可好?住的可好?可有人故意为难?”
岑修一一答了,老夫人这才放下心。
请过安之后还不见岑修走,反而顺着老夫人的话落了坐,还就坐在老夫人下首右手边,与宣和相对而坐,相隔不过三步距离,可谓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一时叫宣和更是心头惴惴。
因为离得近,宣和还能闻到他身上致命好闻的气息,宣和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特制的香囊,却陡然想起昨日沐浴更衣的时候香囊就不见了,她还特地让含绛沿着她回来的路找也没找着。
多半是无意中落在岑修书房了。
那香囊用了特殊的香料,一时半会儿也制不了新的,她只能竭力的屏息转移注意力,生怕如昨日一般被buff支配一下子就在老夫人面前对岑修做出那种事情来。
宣和把果茶捧在手心里,一面试图用果茶的清甜味道盖住岑修身上的味道,一面在背地里偷偷地用余光看岑修,琢磨着他的心思。
从模样上来看,他与往日没什么不同,也没有特地拿冷眼黑脸对着她。
难道他就不记得昨日的事了,竟能如此云淡风轻?
在宣和沉思的时候下人另斟了热茶送到岑修面前,他修长的手指掀开茶盏,氤氲的茶雾模糊了他的眉眼,那一瞬间竟显出几分柔和来。
他的腿太过长以至于有些无法安放,深蓝的袍子勾勒出他偏瘦却格外有型的身形,有那年纪轻的小丫头已经忍不住抬眼悄悄的打量他了,不知道红了多少小脸。
他应当是被偷看习惯了,面上淡淡,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来。
没想到察觉到来自宣和的偷看,岑修低头喝了一口茶,转手把茶盏放置在茶几上的时候却状似不经意的伸长了腿。
他的腿着实是修长,一伸直径直就伸到了宣和眼皮子底下。
宣和:!!!
她还记得这双长腿结实的触感,到现在她胸前脆弱的小笼包还在隐隐作痛。
宣和故意装作看不见,她一点点的缩回自己的腿,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小团,免得一动作就碰上岑修的腿。她又捻了块甜滋滋的果脯吃,试图用吃来麻痹胸口的痛。
那边老夫人和岑修又开始说话了,不过说的内容却是有关宣和的。
“听说你特地让你七妹妹到你那里习字,还是你亲自教的?”
岑修没反驳:“七妹妹养在外面十几年万幸能识字断句,但没那个条件练字,日后出阁了只怕会被人笑话。听闻自七妹妹回来父亲就没亲自见过,我作为长兄自然该过问一番。”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岑修是个顶好的好兄长,父亲不闻不问,他这个兄长便挑起了责任担子。
老夫人自然也是这样觉得,她叹了一口气,对着宣和说:“你爹公务繁忙怕是顾及不过来,不过他心里是有你这个女儿的,若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把你接回府。”
宣和乖巧的点头,面上看起来半点都没有任何不满。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却没注意到岑修在听到这番话时眼里对大老爷的讥讽。
“你长兄学问顶好,有他教导你我自是放心。”前面这句是对着宣和说的,老夫人说完又看向岑修,“你七妹妹不是你院子里的书童小厮,她是个女儿家,年纪又小,若是犯了小错你可不能过分苛责她。”
老夫人这番话妥妥的是在护着宣和,她的孙子她知道,自幼不喜欢跟旁人亲近,家中姊妹都说不了几句话,可见是个清冷寡淡的,眼下来了个妹妹竟让他一改常态主动过问这个妹妹的事情,这叫老夫人诧异中又带着几分欣喜。
她隐隐觉得指不定娇软可爱的孙女能让这个性子冷的长孙变变性子呢。
这样一来老夫人看向宣和的眼神更加的柔和了。
可不就是个小福气星!
跟宣和也相处了半个月,老夫人自然能看出宣和是个聪明的,性子也讨喜,不过她一直养在外面到底还是跟大家闺秀差了一截,如今有长孙亲自教导,日后等小姑娘长成了,再配上那等好相貌,指不定多少贵公子上门求娶呢!
这般想着老夫人的心情越发的好了,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因为宣和与岑府的其他姑娘们进度不一样,老夫人就琢磨着给宣和再专门请几个女先生。
老夫人与别的年纪大的人不一样,她做事半点也不拖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