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
丫鬟来唤,说上课了。
三人起身,去了课堂。
假山后。
压抑了许久的咳嗽声,低低传来。
白先生站在后头,用帕子遮住嘴,半晌才平复下来,一低头,看到帕子里的血。
福叔一脸担忧地扶住他,“殿下……”
白先生笑着抬了抬手,“我无事。”顿了下,又道,“光禄寺卿府上的陈怡?”
福叔看他。
“去查一查。”他吩咐。
福叔点头,“是。”顿了下,又问:“殿下,这个迟静姝……”
白先生一笑,“宫宴那日,我自有法子。”
福叔欣喜,“殿下有法子就好。前些时日,听说三殿下准备在宫宴上请婚了,殿下定不能叫他如愿才是。”
白先生又笑了下,只是笑意不及唇角,再次咳嗽起来。
……
又过了两日。
萧云和登门迟府,迟家众人,躬首相迎。
久未露面的徐媛也收拾整齐,安排酒席,前后吩咐,十分周全。
席间的酒菜,更是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倒让迟烽十分满意,心中暗暗稀奇。
“听闻此番夏日祭宫宴之上,圣上准备为三殿下封号开府,当真是大喜事,下官在此,恭贺殿下了。”
迟烽笑着,举起酒盏,恭恭敬敬地自饮了一杯。
萧云和素来以亲和示人,见未来岳丈如此,自是十分客气,忙笑着让他坐下,“迟大人客气,这还没影的事,不值一提。”
迟烽却笑,“本说是年关之时才定下的事,如今却提前了半年。想来也是圣上心中看重三皇子的缘故,下官真心为殿下高兴,趁着这醉酒,也就多言了几句,还请殿下勿怪。”
萧云和笑着摆摆手,“先前因为安排宫宴,琐事繁多,实在是抽不开身。听闻内阁如今在彻查大理寺,迟大人可有牵连么?”
迟烽笑容一顿——自己被停职都是十天半个月了,如今大理寺的一切事务都被赵采全安排的人把控。这个时候三皇子才来问?
笑了笑,“下官无能,已被停了职。每日只去点卯,实际事务,一概碰不得。”
萧云和眉头一皱,“可说了是什么缘由么?”
迟烽叹气摇头,“乃是多年前骠骑将军被污蔑叛变,满门抄斩,牵连到前宰相左思辰大人的案子。”
此话一出,萧云和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变。
迟烽只当没看见,又无奈道,“那时下官尚在吏部做个管事,哪里能牵扯到这样的案子里头?内阁这次,也不知是为何,竟这般不问是非……”
萧云和笑了下,“迟大人也不必着急,您若真没有牵扯,内阁也不会将您如何,至多只是停职威慑几天。待宫宴过后,我去父皇面前提一句,大人自然也就无事了。”
迟烽顿时大喜,连忙站起来,再敬萧云和,“如此,可要多谢殿下了!”
萧云和微微一笑,与他喝了一杯。
又笑道,“几日前,曾在月和茶楼碰到了表妹。从前她年纪还小时不觉得,在老宅教养了这几年,真是出落得愈发贤淑端慧了。”
夸赞自己的未婚妻,无可厚非。
迟烽一笑,“是啊!自打她娘亲去世后,她便是愈发懂事乖巧。家中诸事连连,唯独她,叫下官省心欣慰。”
见他居然不顺着自己的暗示说下去,萧云和的笑意淡了些,又道,“听说表妹在府中独居别苑,身子也时常不好。可是有什么为难?不如与我说说。”
这便隐隐有了威慑的意思。
迟烽当即一脸的诚惶诚恐,“殿下宽恕,这孩子性情寡淡,又兼之下官家中……着实也是下官管家无方,倒是带累了那孩子。”
又看了眼萧云和,小心地笑道,“只盼着,将来殿下开府封王了,她到殿下跟前儿,能过得顺心顺遂一些,也算是下官的一片私心了。”
萧云和笑,“为父之心,哪里就是私心了。我都明白。迟大人放心,别的我不能保证,但是至少表妹将来到了我跟前,我至少会保证她不受委屈,不被她人随意欺辱。”
迟烽一脸的感动,“如此,下官便提前谢过殿下了。”
说着,又举起杯子,二人再喝了几杯。
萧云和笑道,“方才在府门前,还见着表妹。今日机会难得,不若请表妹同来?”
“这……”
迟烽还有些迟疑,“毕竟这是外院,她一个女子……”
萧云和摇摇头,又笑着看向迟烽,“迟大人,那您的意思,关于我和表妹的婚事,后续如何,婚期何时,如何迎亲,嫁妆聘礼等手续,便是要跟您的夫人商议了么?”
迟烽顿时面现难堪,“这……到底夫人也是她的母亲……”
萧云和笑了,“迟大人,若是如此,那便请夫人到此一坐吧!依着我的意思,我与表妹早有婚约。如今我开府在即,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