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徽章就握在她迟静姝的手里,徐媛,又能强占她母亲的心血,到什么程度呢?
她倒是期待起来,该怎样,一点点地揭开徐媛那张伪善端庄的面皮了!
笑了笑。
朝红妆馆的总店门口走去。
迎宾的小厮并不是迟静姝从前见过的那个,见着迟静姝穿着普通,又是个小丫头的模样,便连眼风都没多打一个。转身就去招呼旁边一个满身金钗玉环的胖夫人去了。
迟静姝勾了勾唇,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迎面,便听到一股闹哄哄的议论交谈声,其间,还夹杂了许多高声笑语!
不由脚步一顿!
后头的绿柳更是惊讶地止不住,“这……这儿,怎么变成这样了?小姐,咱们莫不是走错地方了吧?”
绿柳比迟静姝大两岁,早先跟着黎瑜也是来过红妆馆几次的。
记得红妆馆有个规矩。
不许说话交谈超过三分。店内客人不许超过十人。
而此时,这红妆馆,吵嚷得,跟街头菜市,有何分别?
迟静姝转眼,甚至还在人群里,看到了几个衣着暴露,满身风尘的烟花之女,正依偎在柜台便,跟几个装模作样的书生调笑嬉闹。
迟静姝的眼神冷了冷。
绿柳还在嘀咕,“袁叔不会这么不懂规矩啊!怎么夫人不在这几年,这红妆馆都成了人人都能进的地方了?”
这时,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结伴,从迟静姝的身边走过去。
目光随意地扫过迟静姝身后的柜台。
其中一个穿着鹅黄群衫的少女,十分嫌弃地皱眉,“红妆馆这两年的东西真是越发不行了。竟靠些卖噱头的东西!用得不好看,还贵的要死!”
另一个穿水碧色长裙的少女笑她,“既如此,你又何必非要来这里?不如去隔壁凤来街的三色坊了,东西精致,颜色又好。”
鹅黄少女撇嘴,“那不是红妆馆的名气大么!平南侯府举办春日宴,我用了其他地方的胭脂,说出去到底不好听呀!”
“你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水碧色少女笑了笑,伸手拿起一个胭脂盒子,送到鹅黄女子跟前,“瞧瞧这个颜色,可还配你?”
鹅黄女子有些嫌恶地躲开了些。
刚要说话。
忽然听到旁边一个软绵绵清甜甜的声音笑道,“这位姐姐脸色偏圆润细白,用这种嫩粉的颜色虽然会显得娇俏,却不够成熟大气。不如用这种淡苏紫?”
两人扭头一看。
就见一个戴着面纱,瞧模样不过十一二的小女孩,正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朝她俩望来。
瞧着倒是不躲不闪落落大方。
正是迟静姝。
水碧色的少女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没说话。
鹅黄衫的少女倒是笑起来,“哦?你懂胭脂?”
迟静姝微微一笑,从旁边拿起一盒淡紫色的胭脂试用装,递过去,“家母生前爱胭脂,听闻红妆馆大名,便特意前来观瞻。不想……”
说着,又似是失望地轻轻叹了口气,很快再次笑道,“姐姐不如试试这个?”
鹅黄少女看了她一眼,倒是也没计较,对着镜子朝脸上扑了一点。
那原本略显稚嫩的脸上,登时露出不一样的风情与颜色!隐隐之中,还有一股小女子才有的媚态!
鹅黄少女登时瞪了瞪眼,不可置信地朝镜子看了看。
又转向迟静姝,“你当真懂胭脂啊!”
迟静姝一笑,伸手,又拿起一盒微桃红的口脂,“姐姐若是要参加宴会,配这两种颜色的妆容,再穿一套素净一些的衣裳,便是宴会之中的百花之首了。”
说着,又朝少女歉意地福了福身,“请姐姐见谅,方才无意之中,听到两位姐姐的谈话。冒犯了。”
鹅黄少女此时正满心大喜,哪里会在意这些。
忙笑道,“无妨无妨。我瞧你举止得体,说话不俗,想必该是个有出身的。我是李词,我父亲是工部尚书。”
又拉过身旁的女子,“她是赵蓓,她祖父是内阁学士。你呢?”
迟静姝忙屈膝行礼,“实在不知两位姐姐身份如此贵重。小女乃是大理寺卿迟烽之女,迟静姝。见过两位姐姐。”
李词显然是愣了下,“你说你父亲是谁?”
赵蓓倒是反应过来,看向迟静姝,“迟家的两位小姐我们都见过,你……”
迟静姝有些羞赧地抬头,朝两人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轻轻地说道,“两位姐姐见过的当是小女的五姐与七姐。小女乃是家中第九。前些年都随先母在老宅养病,后母亲去世,近日才回到京城……”
两人对视了一眼。
赵蓓尴尬地笑了笑。
李词倒是大方地走过来,拉住迟静姝的手,笑道,“回来也好!以后跟着你家里的姐姐们常出来玩,咱们可不就都相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