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怎么样了?”我问。
绿柚不情不愿的说:“好多了,但是他之前都那么做了,您还管他做什么。”
我不肯亲自去看,也是有陈启择那一层原因。
哪怕绪景阳回头,可照旧弥补不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有那精准的一箭,直刺陈启择的心脏。
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我怀里断了气,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忘记,怎么可能泯灭。
不到傍晚,裴佑晟就回府了。
娃娃脸被罚站在我院内一晚上,头上还顶着几本书,苦不堪言。
我乐岑岑的坐在藤椅上,就这么看着他的方向。
娃娃脸还想要毒舌,我好心的提醒,“再说话站的可就不是一晚上了。”
我听到他低声的嘟囔,最毒妇人心。
“夜深了,叫今天那两个戏子来。”外边有些冷了,我惋惜的收回视线,说。
娃娃脸的声音更是恨得切切了,“王爷真是瞎了眼。”
前一波的戏班子没了,不妨碍我再去寻。
这次找来的两个戏子,很是自觉,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绿柚低呼了一声,我才意识到。
“公主,您若是为了让摄政王来,太过于冒险。”
绿柚拦着我,她一贯做事稳妥鲜少冒险。
但是我不同,我就喜欢剑走偏锋,用各种极端完成目的。
若不是下一剂猛药的话,裴佑晟会来我这边?我会博得一线生机?
“王妃。”
这称呼让我晃了晃神。
我头一次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很新奇的称呼,也很讽刺。
“嗯。”
我靠在贵妃椅上,这两个戏子倒是不怕,真敢凑上来,巴巴的上来给战场上的冷阎王爷戴绿帽子。
“王妃,您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了,让人不要命的也想沉迷。”
这声音里是毫不加掩饰的爱慕和勾引。
“就算是死了也心甘……”
后边却嘭的一声,没了声音。
“哪只手?”裴佑晟的声音冰冷,话少的可怜,气势却锋锐难当。
刺啦刺穿的声音,再就是窸窣被处理的动静。
“本王不在,你就这么耐不住?”
我下巴被刀尖挑起,这刀尖上边还带着血,粘稠温热。
那刀尖抵着我喉咙,再近一点的话,铁定会被刺穿。
我毫无惧意,对着他粲然一笑,往前递近了几分,“不然呢?难不成见你一面,还要靠着在梦里传话?”
刀尖快刺穿我喉咙的时候,骤然收回。
我起身,看不见身边东西,腰狠狠地撞到了边角上,我眉头一皱,不过片刻就敛起情绪,只是腰上那疼痛,还是一阵阵的。
“你眼睛怎么回事?”裴佑晟过分的敏锐,冷声问。
一针见血,让我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我说眼睛瞎了,你信不信?”我忍着疼往前走,站在他面前,巧笑倩兮,“那皇叔不如把手里的解毒丹给我。”
“你嘴里究竟还有没有实话。”裴佑晟冷冷的打断。
“若是为了给顾玟岚质问报仇的话,那还是算了,可若是谈些别的话,我跟皇室有大把的时间。”我说。
我身上换了大红色的衣服,裙摆旖旎在地上,长发垂直披散在肩头,就连屋内,我也让人布置成了喜庆的颜色。
跟大婚时候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又想做什么?”他的语气含着几分的疲倦。
“讨好你。”我说,“我在试图讨好你。”
“上次你问我能给你什么,但是我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我自己,所以我在讨好你,夫君。”
真正说出口的时候,这些话也不是那么难说。
我眉眼弯成月牙,比台上咿咿呀呀的戏子更会做戏骗人。
可这些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我自己都快分不清楚了。
“若是有机会,我想出去看看,长行是不是还在练剑,十三是不是又偷懒了。”
“是。”他回答。
“那……”我抬头都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心下的怆然更重了些,“那十三有没有去看过我哥哥,毕竟我哥哥的腿这样了。”
“看过了。”他声音一如既往,无起伏无波澜。
明明在平缓的回答,但是却让我心脏突然皱缩冰凉。
他撒谎。
十三不可能去看我哥哥白桓的,我叮嘱过,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都不要回白府,也不要去见面。
他竟然说十三去见过了。
“怎么了?”他低头问我。
我手指僵硬,伏在他心口上,听到的都是一下下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没有,只是觉得真好。”
“顾玟岚不能动,顾家也不能动。”他嗓音沙哑。
我接道:“因为对你有恩。”
垂